第 123 章 一百二十三(2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5139 字 11個月前

她的話陸維不置可否,道:“約莫瑤姨娘之前確實是偷了侯夫人的珠子,那珠子碗口般大小,若是藏個什麼也不出奇。”

“看來他們為了找東西,是無所不用其極,恨不得侯府裡所有院子都搜刮個遍。”

“隻是那副畫表麵來看並無不妥,若想知道其中到底有沒有貓膩,還是需要取下,好好研究一番。”

蕭卷卷癟嘴,翠眉也皺在一起:“那畫成天掛在那,若是晚間拿下來一會兒或許不被人發覺,但也不一定一拿到手便能發現什麼。”

陸維卻是一笑:“好說,不就是張大家的封筆之作麼。”

蕭卷卷眼睛睜的老大:“難不成你會?”

陸維賣起官司:“為夫有幸,機緣巧合下曾受教於張大家,對其風格多少領會了幾分,大可一試。”

這張大家蕭卷卷聽過,是先太子太師張秉玉,封筆之後不就便過世了。

畢竟定國侯成日裡吹噓那幅畫,這些都是小兒科的常識。

可陸維又是有何機緣,能受教與他呢?

看她狐疑的表情,陸維並未多言,隻道:“有些事情,現在知多無易,日後我都會告與你知。”

他都這麼說了,蕭卷卷也不好再追問,更何況這人慣會藏事,成日成日的欺瞞他,當真是壞的透透的。

蕭卷卷不想搭理他了,大步大步的往芙蓉院走,絲毫沒有了侯府嫡女應有的姿態,一看便是生氣了,看的陸維在她身後苦笑不已,卻也心裡發暖,她現在倒是不在他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這麼一想,心裡又是一陣後悔,早把事情都說開了就好了。

第二日蕭卷卷去琴館見華瑾,隻覺她臉色不好,雖是與她說笑,卻總是帶著愁容,哪裡還有曾經半點模樣。

蕭卷卷心疼,卻也不知該如何幫她,便道:“六娘,不若和離吧。”

華瑾搖頭:“四娘莫要天真了,兩家的事,豈是我隨便一句話能決定的。”

以前蕭卷卷從未想過華瑾會有一天說她天真,沒想到真從華瑾嘴中聽到這話竟是如此心酸。

她的六娘,再也不天真了。

蕭卷卷唏噓,卻也覺得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隻道:“總之若是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的,六娘一定不要客氣。”

華瑾勉強的笑笑,點頭答應下來。她已深陷泥沼,又怎能忍心將四娘也拉下水呢。

後來兩人在琴館互相依偎,什麼都沒說,分彆時已然快到申時。

華瑾著急回去的樣子讓蕭卷卷不難猜到,這顧千不是個好的,定是平日裡都箍著華瑾不讓她出門。

“六娘,過幾日我再約你。”

華瑾點頭,終是不舍的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蕭卷卷又買了作畫用的宣紙。並非侯府沒有儲備,而是那張大家的畫作實在太大,府中所有紙張無一能用,且用了又怕惹上定國侯懷疑。

回到芙蓉院的時候陸維已然下值,正在等著她了,蕭卷卷讓人伺候了筆墨丹青,又將人都散了出去,這才騰出地方,讓陸維大顯身手。

看著陸維作畫,蕭卷卷不由得出了神。

隻見他大手一揮,一座雄偉山崖立現與紙上,再見手腕一勾,便是崖上一顆挺立鬆柏。

接著陸維便像變魔術一樣,在六吉綿連紙上來回勾勒,看的蕭卷卷目不暇接。

隻是張大家那副作品到底是封筆之作,不論是構圖還是技藝上都十分精巧,一日是完成不了的。

陸維將大框畫好,待墨跡乾了便將畫幅卷起收好。

如此忙碌三日,總算是將畫作完成,第四日,陸維將那副畫拿出去裝裱。

又過三日,陸維去畫鋪裝裱店中將畫卷取回。

裝裱店的老板見過的名畫好字不計其數,卻在陸維來取畫時親自接待。

“這位客官,此畫可有打算出售?”

“並無。”陸維拱手謝禮,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又道:“此畫乃先師遺留之作,如今市麵盜筆如雲,某不希望先師作品被世人踐踏,故以裱框好,打算送護回先師祖籍,還望老板對某來裱框一事守口如瓶,莫要讓塵世之人知道了,叨擾先師亡靈清淨。”

那老板是愛畫之人,更是愛才之人,聽陸維這麼說,連忙點頭:“放心放心,某定不會將此畫行蹤外泄,今日一見已然是大幸,不愧為張大家的封筆之作。”

隻見陸維薄唇微揚,拱手道彆。

連裱框店的老板都信此畫為真跡,掛在正廳以假亂真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是夜,陸維穿了身便利的衣裳,偷入正廳,又對著那幅畫仔細看了一番,回到屋子裡又將裱框上的舊跡模仿到新畫上。

確認一切無異後,陸維又回到正廳,將兩幅畫調換過來。

等到陸維將真跡悄然拿回芙蓉院,蕭卷卷已經等的打起瞌睡了。

眼看就要上朝,陸維將畫卷藏好,這才換了衣裳,躺到床上。

也好在自那日補湯後,侯夫人沒再做什麼動作,不然這事還真是難以進行。

待到下值,陸維特意帶著蕭卷卷去正廳晃了一圈,見所有來往家仆無人注意到那畫是新換上去的,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兩人又去陪侯夫人進了膳。

這幾日蕭景煜回了大營,不常在家,倒是讓陸維心裡鬆快不少,不然成日裡對著對他放眼刀的大舅哥,心裡壓力挺大的。

自他們第一日回來後,定國侯也沒再找過侯夫人一起用膳,畢竟誰願意總去做碰釘子的事兒。

即便是定國侯對侯夫人是有情分的,但這和他的大業比起來不算什麼。

飯後二人回到芙蓉院,便開始研究那畫到底有無問題。

畫作長六尺寬三尺,算上裱框已有九尺長,五尺寬,研究起來甚是不便。

陸維將小塌上的矮幾抬至角落,就像前幾日作畫那樣,將畫紙平鋪於榻上,雖是鋪不完全,卻也能不妨礙他們仔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