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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們正在上法國大革命,突然來了兩個保安,連楊老師都很意外。
“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上課了。”其中一個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劉老師讓我們來接林舒同學,那邊有些事情需要她配合一下。”
我聽到這句話,本能地打了個冷戰,越過右邊的空課桌看了看小憫,她卻絲毫不見慌,已經麻利地收拾好了書包。
“那麼,林舒同學……”楊老師轉了過來,正想吩咐兩句,誰知小憫已經站了起來:
“老師,我準備好了。”
我滿腹忐忑,結果她連看都沒看我,想遞個眼神都難。八成是周夏又去找老師告狀了,可是……昨天明明我們倆都在,怎麼就告了她一個?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全校都以為小憫是沐雲城的女朋友,不用說,肯定是他那些迷妹的眼中釘。都怪我當初出的那個破主意,讓他們倆假扮情侶,早就該想到這一層。周夏那樣的女生,肯定逮著機會就要報複她。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坐如針紮,不管怎麼說,我可以作證小憫昨天是在幫她,完全是一片好意。問題是……怎麼到現在也沒人找我作證啊?
就這樣捱了一上午,都下課了,小憫還沒回來。我實在是不放心,於是自告奮勇去打飯,主要是想順便到教學樓看看,萬一能捕捉到什麼消息呢。
到了教學樓,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不像以前學校裡出事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到學生成群紮堆的討論。不過停車場上倒是多了一輛我從沒見過的黑色普拉多,據我所知,學校好像沒有這種車。
我的心驟然涼了下去,難道是……
“他們已經到了?”背後有個聲音淡淡地問,語氣一如平常。
我刷地轉過身,一個趔趄,差點就站不穩了。
“你……你醒了啊?”
老沐隻是點了點頭,揉了揉被風吹亂的頭發:
“嗯。”
我都不知道該問什麼,他臉色還是不太好,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他幾天沒睡覺了。其實我有不少事想問他,結果話在喉嚨裡翻轉了半天,最後隻出來了一句:
“你沒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現在他站在我旁邊,竟有種說不出來的陌生。
“沒事。”
話音落地,一陣冷風吹過,我幾乎都能聽到烏鴉從頭頂飛過的聲音。這家夥……我簡直是無語,都幾天沒見了,多說兩句話這麼難嗎?
“哎……”我看他走向教學樓,絲毫沒有管我的意思,頓時感到了一肚子氣。“你知不知道……小憫又被他們叫走了?”
“被誰?”他瞬間停下了腳步,背影微微一怔。
“劉老師派的保安。”我沒好氣地答道。“估計是周夏乾的好事。”
老沐一聽,好幾秒都沒動,我還以為他聾了。
“能陪我一起去嗎?”他忽然懇求道,那可憐巴巴的語氣,把我嚇了一跳。
我這輩子都沒聽過他這麼說話,以前好像都是我求著他,什麼時候……輪到他求我了?
“呃……好啊。”答應完了,我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不是!去哪兒啊?”
“我也不知道。”他一臉無辜地回答道。“問劉老師吧。”
還沒走到教學樓門口,今天來我們班彆墅的那個保安忽然又迎麵冒了出來,看見老沐,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你來了?鄭局都等半天了,快跟我來。”
鄭局?那又是誰?!
反正我是一頭霧水,跟著他和老沐來到二樓的一間大教室,沒看到什麼鄭局,隻有一個小憫背對著我們坐在課桌上,手裡捧著厚厚的一摞紙,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咳?!你也在這兒?”
“彆吵!”她連頭都沒回,舉起左手,朝身後揮了一下拳頭。“我在背資料!”
“什麼資料?”
“是過去的替身案件吧。”老沐站在門邊,平靜地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