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所謂情愛(2 / 2)

通體窘迫,我又嘴笨,隻能搖頭。

他倒也不再逗弄我,幫我撐開傘後率先抬腳,肩寬腿長,行走間如陣風。

直到出了十幾步的距離,他停足回望,陽光模糊了容貌,可我心泛無儘的酸澀,連記憶也起了波瀾。

油紙傘觸感極佳,手柄是整塊羊脂玉,撐開時落了滿身冷香,同他身上氣息一模一樣。

我仰頭,無端覺得繡的遊龍,似乎比初見時小了數圈不止。

“故詩。”

從未跟他說過名字,我茫然抬頭,試圖將自己藏近他的油紙傘裡。

“還跟小時候一樣,傻乎乎跟彆人走,當年我教給你的,又都忘了?”

外麵日頭毒辣,站在這一小片陰影裡的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還沒來記得追根究底,麵前男人負手而立,風送來先前嗅到的冷香。

“該罰。”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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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空調溫度上調,弓和玉握住病床上人的手,索性又開了窗,衝淡房間為數不多的冷氣。

他到底將故詩送到了醫院。

即便三甲,也查不出故詩昏迷不醒的原因,生理機能一切正常,甚至連血氧與心率都極為平穩。

植物人?

醫護人員不說,弓和玉也能從他們惋惜的眼中猜到大概,沉默看向躺在麵前的青年。

已經過去三天了,距那場大火。

他借口來隔市旅遊,才暫時瞞住家裡,並回絕母親見故詩的提議,獨自守在故詩身邊。

斷絕與外界通信,回避任何電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弓和玉現在做的事情,與故家人彆無兩樣。

“小故。”

他低頭,額頭懸在人指尖上空,表情滑稽,看起來又哭又笑:“你不會恨我的,對吧?”

回應弓和玉的,隻有白得晃眼的窗簾,和薄被下故詩不著一縷的身軀。

“彆恨我,故詩。”

聲音幾近呢喃。

彆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