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事,明明故霈桉他們都壓下了消息。
“……”
我張張口,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說不出那句虛偽的不悔。
那些被關在陰暗房間,日複一日無法安眠的深夜,懸在頭頂上空的壓抑喘息,都化為濕漉漉的粘液,浸滿我身體的每一寸。
沉默時間太長,油紙傘所攜帶的冷香被毒日頭儘數驅散,喉嚨仿佛被掐緊的乾澀,混合他無奈歎氣,傘麵微偏,頭頂落了隻手。
乾燥,溫暖,令我幾欲落淚。
“恨嗎?”
他再次開口。
視線模糊,萬物覆了水痕,淚砸下去,卻被人伸手接住,我錯愕抬頭,隻見他手心劃過唇邊,彎起的眼睛盛滿明晃晃的笑意。
“恨,對吧。”
他湊近,衣擺掃過帆布鞋麵,鼻腔滿是雪落後竹園的氣息,光線一暗,他捂住了我的眼。
指腹帶有細小的繭,壓在眼簾有種難以形容的酸麻,我畏懼這份異樣,他卻毫不退讓,得不到回複不罷休。
“明白了。”
眼角重力一空,我剛想揉眼,又被人握住手腕移開,緊接著落的冰涼滾落到小臂,如下壓的秤砣,將我整個人定在他身邊。
“聞詞。”
“?”
我茫然,吻比油紙傘先一步遮住頭頂,對方按住我肩膀,逼近的距離令我險些握不住扇柄,伴隨物件細微的落地聲,在陽光吞噬我的瞬間,我被他擁入懷中。
“我的名字。”
扣住我後背的手收緊,甚至感受到他上揚的嘴角,以及呼出的溫熱氣息。
“不要怕,我們一個一個來。”
一個一個來什麼?
來不及追問,困意襲來,視野天翻地覆,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