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沉淪(1 / 2)

入了夏,天氣卻一反常態,接連下了數天的細雨,整座城霧蒙蒙的濕潤令人心煩意亂。

一棟老式洋樓裡,或站或坐足有四五人,氣氛壓抑到凝固,連打火機都承不住這份痛苦,幾次按動噗地熄火,被女人扔回托盤中央,宣告壽寢正終。

弓母視線從氣定神閒的故徐明,移到滿臉冷笑的故曼文,又從後者轉而看向插兜站在窗邊的故霈桉。

她默默端起花茶,吹開漂浮茶葉。

故家最不對付三個人站在一起,都過了三小時還安然無恙,稀罕。

弓和玉這小子半道摔泥坑裡了?半小時的路程,天快黑了還不出現。

正當弓母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沉重腳步起,雕花木門應聲而開。眾人視線皆落,來人展開手,麵容是飽食後的坦然。

“好久不見,故霈桉,故徐明以及...故醫生。”

在嘴裡打了一個滾,弓和玉拉長聲腔,在弓母“你小子吃錯哪門子藥”的目光中,他重重摔進沙發,抬手撐住下巴翹起二郎腿。

“您也真是,”他扭頭埋怨,“既然都到了就再催催我,儘管都是不速之客,總比晾著好。”

“......”弓母翻了個白眼,放下茶杯頭也不回離開,順便帶上花廳偏門。

無視三人驟變的臉,弓和玉目光移到故曼文,女人一撩頭發,拒絕對視。

心、虛、了。

口型比劃,聲音無形,弓和玉單手倒滿茶,一飲而儘早已涼透的水。

甜而膩的口感,就像故詩蒼白柔軟的唇,用力擠壓,也會泛起被人疼愛過的紅暈。

“弓和玉。”

懶得繞彎,故霈桉單槍直入:“他不能長時間離開醫療護理,這樣隻會加重他的病情——”

“真奇怪啊。”

男人抱手後仰,打量天花板垂落的燈,又望向神色各異的故家人:“那麼嚴重的車禍,整個車都燒沒了。”他的手比劃出一道弧線,又捏住掐成點。

“受得還是皮外傷。”

故霈桉眉眼陰沉:“少廢話,他在哪?”

弓和玉聳肩,油鹽不進。

坐在八仙椅上的故徐明似乎厭倦漫無止境的糾纏,下秒他手裡的茶杯就能與自己親密接觸。

要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