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叔叔今晚就是要跟柳姨生小寶寶嗎,柳姨以後要生——”
眼看著侄子還要大膽說些其他的,周邵明眼皮子一跳,趕緊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還真是五歲的孩子無所畏懼,這小子簡直什麼話都敢說。
“噓,”他做了個悄聲的動作,然後偷偷望了一眼仍是一派安靜的房門,莫名有些心虛。眯眼睛道:“這些以後可彆說了,至少彆讓你柳姨聽到,聽到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麼饑渴。
周謹無辜地看著他,奈何嘴被周邵明緊緊捂著,隻能屈服於小叔叔的威脅下,連連點頭,“嗯,窩紫到了。”
見狀,周邵明才放下一半的心,不忘又一次強調,“那就給我記住了。”
至於另外一半,他給親眼看見他侄子確定不會作妖才能真正放下。
他看了幾遍,確定周謹臉上隻有對未來弟弟妹妹的期待和喜愛,實話說,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和柳綿自然沒想過那麼早要孩子,但如果周謹對他將來的弟弟妹妹排斥的話,周邵明也會覺得為難。
不過現在說孩子的事還早。
“今晚早點睡,明早起早點,叔叔帶你去鍛煉身體。”周邵明盯著小侄子消瘦的體型。
很快決定,明早就帶著小侄子一起去訓練場鍛煉身體。
小孩子還小,訓練任務可以不那麼重,彆人負重跑五圈,周謹大可以輕身跑一圈兩圈。
他捏了捏周謹還細的手腕,真切實意的想,怎麼說也是大哥大嫂唯一的孩子,他肯定要好好帶,瘦的像竹竿,腕子跟麻雀腿有的一拚怎麼能行。
周謹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就被周邵明直接從大木盆裡抱了出來。
不,說抱並不準確,更像是拎。
他把一條大的毛巾扔到周謹的懷裡,蓋住了周謹大半張臉,“趕緊擦乾身上的水,再磨嘰下去,一會兒你柳姨該問了。”
都五歲了,洗澡早就會了,今晚幫忙也是怕周謹會玩兒水耽誤時間。
周謹:“……哦。”
柳綿早就把晚上的衣服都找好了。
原本在周邵明看來,小孩子嘛,洗完澡光溜溜地睡就行,再不行就穿條小短褲。
也就柳綿講究,堅持睡覺一定要穿身衣服,美名其曰寢衣,睡覺就要穿的衣服,不穿不像樣子。
他絕不承認,在聽到柳綿說完那番言論的當天晚上,就把衣櫃翻了個遍,終於找出一套不常穿的背心短褲當睡衣穿的人是他。
什麼找衣服,他本來就有穿衣服睡的習慣。
對,就是這樣。
自己就是這樣一個規矩的人,周邵明想著。
“小叔,褲子。”
周邵明把柳綿專門給周謹做的短褲還攥在手裡,周謹套頭穿著小綿背心,見他半天沒把褲子遞給自己。
又伸手扯了扯,沒扯動,他就抬頭看著周邵明,奇怪喊了一聲。
被柳綿連著照顧幾天,周謹已經習慣睡覺時要穿著睡衣睡了。
所以對此適應良好,還挺高興自己又多一身新衣服。
雖然她提過,睡衣隻能睡覺穿,並不能穿出去見外人。
“嗯?”周邵明猛地回神,原本上揚的嘴臉被重新拉平,他麵上裝的穩重可靠,“給,趕緊穿衣服,省的著涼了。”
彆看現在是夏天,但周邵明真的見過,挺多人夏天也會感冒的。
小孩子體質弱,特彆是周謹經曆的父母雙亡這一階段,去醫院看病時,醫生也提過,周謹的體質不太好,需要好好將養。
周謹:……
等把周謹拎上床,又生疏地替他掖了蓋的薄毯後,周邵明這才出來,就著周謹洗剩的洗澡水,又往裡加了些熱水,三兩下洗了個戰鬥澡。
然後將周謹換下來的衣服搓乾淨。
他往燒水壺裡加了半壺涼水,看見水燒熱後,他盛起這才敲門讓柳綿出來洗漱。
暗自慶幸他早上把背心短褲搓了,中午收拾東西時又順手掛到了陽台,好歹不至於光著膀子。
房門從裡麵被打開。
柳綿早就在房裡聽見外麵的動靜。
原本周謹洗完後就打算出去,隻是還沒等她朝門口走兩步,就聽見外麵隨著“嘩”的倒水聲後,又響起了淅淅淋淋的水聲。
周謹已經洗完了,那剩下這個正在洗澡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一看到垂著頭的柳綿,周邵明喉頭莫名滾動了兩下,終於察覺幾分緊張,“水剛燒好,可以去洗了。”
說著,他下意識避過柳綿抬頭望過來的視線,“那什麼,你先洗,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沒處理完,洗好直接叫我倒水就行。”
柳綿:“……”
柳綿原本還有些小緊張的,但看到男人走路幾乎同手同腳時,她忽然又覺得自己好了。
話說這麼容易緊張的同手同腳,那該怎麼訓練?
下午路過部隊的訓練場,柳綿掃過一眼,一群凜凜男兒,整齊動作間是連柳綿都不禁心血澎湃的熱血。
這不比常來樓裡,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那些所謂權貴富商強的多?
她應了一聲,又回房間拿了自己晚上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