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知道她喜歡喝花茶,所以除了周謹的兩彈弓外,還捎帶了一小包曬乾的野菊花茶。
柳綿給人衝水泡上。
曬好的菊花在水中上下漂浮著,逐漸舒展著合攏的花瓣。
空氣中飄起一陣野菊花的淡淡清香。
不僅如此,柳綿早在廚房折騰出了以前常吃的小點心。
茶水配甜點,簡直是打發休閒時間必備。
旁邊還放了一點從附近供銷社買來的核桃酥。
文嫂子也不客氣,她拿起柳綿據說親手做的點心嘗了一塊,頓時眼睛一亮,“沒想到弟妹飯做的好吃,還會這些小東西。”
她小時候家裡條件也不算好,平時也就過年時候能吃到需要票證才能買到的核桃酥。
記得跟老韓談對象第一天,他帶著自己去供銷社買了那種香香軟軟,不僅需要票,價格也十分不美麗的雞蛋糕。
吃一口,驚為天人。
那種甜軟的味道,文嫂子一直記了好幾年,等老大和老二出生後,自己還特意去買了好幾塊。
但味道也絕對沒有柳綿今天做的小甜點好吃。
說實話,要不是現在外頭不讓做生意,到處都是逮投機倒把的。
文嫂子還真想叫柳綿去試試。
就這手藝,要是還不要票的話,到時想買的人肯定多。
文嫂子心裡可惜。
不過想想那些因為投機倒把而被抓的人,逮住後罪名成立的就會被押去坐牢,還不知道幾時能出來……
文嫂子又打了個哆嗦。
她們家男人都是營長級彆,一個月也有五十多塊錢工資。
雖然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加上時常活動的獎金,日子也算富餘。
就為了賺這麼點錢不僅把自己賠進去,還會連累自家男人的前程,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柳綿哪裡曉得文嫂子短短時間裡,已經想到什麼犯法的事情上。
她另外在周謹的專屬小搪瓷杯裡也衝了杯,最近周謹正在換牙。
昨兒早上啃玉米,一下子啃掉一顆上門牙,然後被周邵明笑了好一陣,吃完飯就在家屬樓下找個空地埋了。
所以甜點沒給多,隻有少少的一塊。
怎麼說也是門牙沒了,周謹從昨天開始就抿著嘴,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現在也一樣,拿手嚴嚴實實地擋住擋住嘴巴,然後柳綿才聽見一句悶悶的道謝。
能看出來,周謹是打定主意不想讓人多看他卻了門牙的嘴巴。
柳綿眼裡帶笑,選擇尊重小家夥已經升起的自尊心,“那你慢慢吃,玩累了就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依舊捂著嘴巴的周謹聞言,乖巧地點點頭。
周謹以前就長的可愛,隻不過要更瘦一些,這段時間被柳綿的各種湯養著,臉上的肉肉很快回來了,看著白裡透紅的。
比她們那時除了富貴家公子,家家都吃不飽穿不暖,身上幾乎沒什麼肉的小破孩可愛多了。
柳綿沒忍住,伸手又rua了一把可愛幼崽的頭。
“那行,你先玩兒著,要是不想玩也不想休息的話,”柳綿忍了忍笑,道:“可以把我前幾天教你的笛子曲子再多練幾遍,過段時間我要檢查。”
然後不出意外,話音剛落,就看到周謹的腦子頓時一縮。
顯然柳綿說的過段時間檢查這句話的殺傷力巨大。
“噗,還真信了啊。”
柳綿逗完小孩子,頓時心滿意足,她站起身拍拍手,“小家夥,還真不禁逗。”
周謹:“……”
……
這頭,辦公室裡隻有周邵明還在待著。
他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沒想到這件事在他插手後,還有人賊心不死,把主意都打到柳綿身上去。
隻可惜,柳綿不是他們想象中隻要對麵是公職人員,就一定唯唯諾諾聽他們的傀儡木偶人。
知道柳綿已經好一通懟,把那些小心思的人都懟了回去的時候,周邵明勾著唇,根本控製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也不想控製。
他早就知道,柳綿雖然看起來柔弱無依,但內心卻十分強大堅韌。
好像什麼事情在她眼裡,都不足以讓她折腰。
不過在聽到對麵的人活靈活現地描述柳綿那些懟人的話後,心底還是忍不住升騰起一股隱秘的高興。
雖然他幫助柳綿這件事,也完全是為了她高興。
哪怕柳綿現在又選擇反悔,他也會跟著選擇放棄。
但現在柳綿沒有,這讓周邵明有一個感覺。
他們夫妻同心,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