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柳綿目光落在他頭上不算長的發茬上,反正也好打理。
周邵明自己在部隊總是圖方便剪個寸頭。
除了自家侄子外,偶爾去接個周謹放學,一身軍裝,沒有戴軍帽,滿臉嚴肅地站在那兒,又被那雙冷酷的眼神一掃。
班裡路過周邵明的小朋友被嚇哭了一半。
另一半也是嗚哇地又跑回了班。死活要等著家長來班裡找,或者直到周邵明離開才肯出來。
自己這麼乾就算了,還給大侄子也剔了個寸頭,這陣子要不是頭發長長了些,現在摸著都紮手。
但是有一個有點就是,寸頭十分的好打理。
柳綿每次用木槿花葉或者茶枯洗完頭,人在床邊費勁擦半天還是濕潤的。
周邵明後洗個頭出來,毛巾隨便擦幾下,甚至擦也不擦,在房間裡走幾個回來就已經乾了。
柳綿:……還真是羨慕呢。
不過要是想這麼方便,就要剪成周邵明同款的寸頭……
嗯,那還是算了吧,她就喜歡擦頭發。
時間很快走到晚上七點多快八點,洗完澡出來,柳綿一眼看到正趴在客廳桌子上著瞌睡的小人兒。
兩胳膊撐在桌子上,頭還朝下一點一點的,還覺得趣味的很。
看的久了,柳綿忽然發覺,以前總覺得小謹相貌生的最像那個沒見過麵的嫂子。
今晚這麼一瞧,其實周謹在側麵,還是有一點周家人的影子存在的。
柳綿之前盯著周謹,總是正麵瞧著。
看到他清秀無害的五官,自然跟麵容冷俊,輪廓英氣分明的周邵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而據周邵明親口說,他親大哥,跟他長的至少八分相像。
如今換了角度再看。
曾經周邵明工作後累極,回來後衣服都來不及脫,就倒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
那時他埋著枕頭露出來半邊臉,與小謹現在簡直神似。
“這還真是……”柳綿說一半就啞了聲。
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血緣力量的強大。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五歲的周謹還不算重,柳綿好歹能把人抱起來。
可能白天真的累著了,柳綿把人起來,後又輕輕放在床上。
全程小家夥隻是眼皮動了動,在平直放在床上後,又很快平靜沒了動靜。
隻要認識到這一點,柳綿忽然發覺,周謹的臉,簡直處處都像周邵明。
“好好睡一覺吧,”她目光柔和下來,輕手幫周謹掖好被子,“晚安。”
……
翌日,不知名的鳥兒在窗外嘰嘰喳喳地叫。
周謹睡的早,起得早,人卻是沒那麼容易醒精神。
去廁所放水時,雙手還忍不住一個勁揉搓眼睛,迷迷瞪瞪的。
等人出來,看著他遊魂似地,還不忘去洗臉盆裡洗了個手,柳綿好笑,道:“怎麼起的這麼早,今天周末,可以睡個懶覺。”
昨天周謹和柳綿都是睡到九點多才醒。
“不要。”
迷糊的周謹反駁,他仍然記得今天的大事,“今天說好要去找陳姨姨。”
“那還不趕緊讓自己清醒清醒,都起來了還打瞌睡呢?”
柳綿挑眉,“一會兒要是不小心拌到哪兒,扭了腳,我可不負責背你去。”
她道:“到時就留你一人在家裡,陳姨姨問小謹怎麼沒來,我就說他扭傷了腳,這次來不了,下次,下下次也來不了……”
“不不,不,小嬸嬸我要去!”周謹信以為真,瞌睡蟲就算還在,也跑了一半。
有一句話放周謹身上,那就叫但凡到了總角的娃娃,都不會被忽悠成這樣。
柳綿心裡好笑,麵上卻絲毫不顯,她故作為難,說:“可我剛剛還瞧見你在打哈欠……”
周謹:!
在陳秀梅的宿舍坐了會兒,陳秀梅立在牆邊壓腿,柳綿幫她糾正了下姿勢後,自己也在旁邊高抬腿壓著。
自從知道周邵明娶了愛人,並且愛人還是幫過她的柳綿同誌。
自此,陳秀梅對周邵明的那份朦朧情感,也漸漸放了下來。
朋友之妻不可欺。
同理,柳綿既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看重的良師。
何況部隊除了周邵明外,優秀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最近領導聽說她有這方麵意願後,也在積極幫她介紹。
陳秀梅回頭看了眼,胳膊輕輕碰了下旁邊的柳綿。
柳綿:“……怎麼了?”
偷偷覦了眼自顧自玩小坦克的周謹,陳秀梅說的小聲,“這是怎麼惹著了,今天一過來就瞧出不大高興。”
柳綿聞言,也跟著扭頭看一眼。
她嘴角勾著笑,“大概,不小心逗的狠了罷?”
沒辦法,實在是有時候的周謹的表現太過可愛,她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