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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關於陸保一案,局子的判決消息才剛放出來。
除了最初報案,還有中途全麵支持下來調查的公.安詢問後。從案子的開審到後來局子裡查明前因後果,他們並沒參與其中。
王支書聽局裡都跟他說最近一陣子就會出結果。
家裡好不容易娶來的賢惠愛人,哪怕是最近那麼多事情堆在一起,她除了照顧小團團外,對他們這個家也依舊沒有一點疏忽。
便是未嫁的妹妹小月,張芬也是再三勸她再去學校讀完高中。
隻有偶爾才會摸著那位隻見過一麵,孩子小姑子送來的棉衣吃食發呆。
然後被無意闖進門的王支書看了去。
眼下這個案子,愛人是原告,本來就是二婚的人,對方先絲毫不離不棄。
將心比心,張芬對他們好,宜其室家,王支書自然也對這件陸保案子更加上心。
接受調查時,當時想問什麼時就說讓兩人在村裡好好等著通知。
這會兒好不容易聽說證據已經收集齊全,就等著上頭的判決結果了,王支書恨不得一天八趟地跑。
這會兒他穿著去縣城特意換上的白襯衫,頭頂戴著用了幾年的舊草帽,中午的日頭正大。
局子門口,一天進去問結果太多次,導致自己都不好意思,王支書乾脆就躲在門口等結果。
縣城鋪設的水泥路被日光照的白光刺眼,王支書看著看著忽然歎了聲。
他抬頭望了忘烈日如舊的天。
幾次把草帽摘下來扇著,隻為帶來一絲可有可無的清涼,然後又很快戴上擋住頭頂的太陽。
已過立秋卻還帶著酷暑的溫度,路邊門口的楊樹葉風吹過一片沙沙聲響,蟬鳴也仍舊在耳邊喧鳴熱鬨。
就連他這種地超過二十載,半輩子都在地裡打滾的老農民都受不住。
警局裡頭忽然有了動靜,一個身穿製度的同誌走出來,王支書下意識站起來看情況,結果轉頭看見那位年輕公職人員停步側身,身邊跟著出來兩人同樣是過來報案子的老夫妻。
原來不是有結果找他的,而是有彆的公事。
他又挪挪挪地蹲了回去,然後下一回一聽到動靜,還是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沈長青一下班出來,就看到門口有一個蹲著個人,看著還有幾分眼熟。
自覺不會看錯人的沈副局不由停下來,“王支書?”他見狀,試探地問。
王支書立馬拿來蓋住正賬號的草帽,“沈副局長!”
沈常青:哈……還真是啊。
他停下來,冰涼的搪瓷杯裡隻有喝茶剩下的茶葉子,“王支書,你怎麼在這裡——不是,你還沒回去呢。”
不是昨天前天都說了這幾天能出來,讓人不用來這麼多趟,早點回去歇著?
那這又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頓時放棄了原本試圖通過曬的黝黑的王支書的臉去辨認。
然後深呼吸一口氣,人也不能管。
不然還真叫人在門口一直蹲著?
“快起來。”
王支書點頭:“我聽有個年輕同誌說快有結果了,就過來看看。”知道結果快了,總怕自己一回去,就會錯過。
說來說去還是著急。
沈常青:“……”
他抬頭瞅了眼外麵依舊熱烈的大太陽,“……你說的那個案子最近我也有關注,甚至多虧對方的關係,不過最快也是下午才出結果。”
沈常青:“你在門口蹲著肯定不是辦法。”
警局這邊人來人往的,一個人一直蹲門口也不進去,這算什麼回事?
他道:“這樣吧王支書,你吃飯沒,正好我不回去,一起要去食堂蹭個飯,等吃完飯,我帶你進去等。”
“這樣上頭一有案子消息,我就可以提前告訴你。”
“啊我——”王支書本意就是不願多麻煩彆人,哪還答應跟人吃飯,還跑到裡頭等人的?
但聽到他說最後一句,又有些猶豫,思及愛人,他話音立馬一轉,“那就麻煩沈副局長了。”
“那一起走著。”沈常青哈哈大笑著,指著食堂的方向,對他一昂下巴。
打飯菜後,王支書掏出口袋裡的錢和票證想給錢。
沈常青一把攔住,沒讓他給,“都說了是我請客,怎麼還能叫你掏錢。”
半杯米酒下肚,他跟王支書推心置腹,“反正你就安心了,這個案子之所以能結這麼快,背後也跟你愛人的小姑子有關。”
“或者說跟她嫁的那個當兵的男人有關。”
因為沈常青在喝,王支書隻能跟著喝,他迷迷糊糊的,全程隻聽見有人說案子能結,功勞不在他這兒。
他問那在誰那兒,沈副局長才說:“營長啊,周營長可是特意打的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