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柳綿剛爬起來洗了個頭,正給周謹做早餐。
剛盛好一碗,就聽到門口敲門聲響起,她過去開門,然後就收到了門口等著的小戰士遞過來一封信。
想到周邵明臨出任務前說的話,心道,總不能他全說對了吧?
把信封翻過來一看地址,果然是張氏那邊寄過來的。
上次周邵明說,沒幾天老家應該就會來信,沒想到是真的。
柳綿道過謝,一摸口袋,從兜裡摸出來幾塊周謹愛吃的水果糖出來,“謝謝,麻煩你了。”
“不不不,嫂子,我們不能要,”年輕的小戰士哪好意思接軍嫂的東西。忙敬了個禮,他道:“嫂子,我還要去送下一家的信,就先走了。”
說著就朝下一封收信的軍屬家奔去,一雙大長腿在走廊跑的飛快。
他腰間還挎著一個大口袋,裡頭裝的都是各式各樣的信封。
顯然他要這些信都送到軍人軍屬手裡。
“哎?”
隔壁跟柳綿一樣,同樣受到送信□□,看起來卻比她要習慣的多。
這會兒還沒進屋。
“沒辦法,他們都這樣,喝杯水可以,但是規定不能接受軍嫂的東西,不然聽說是要挨罰。”
柳綿偏頭看她。
這位她還挺有印象的。
似乎平時就不怎麼愛出門的緣故,柳綿見的少。隻有幾次還都是因為對方出來晾衣服,然後恰好碰見過幾回。
以至於柳綿現在跟對方,還都是點頭泛泛之交。
柳綿隻知道對方男人的職務比自家男人要高一些,是部隊裡的一位副團長。
這還是剛搬來新房時,周邵明跟她介紹時透露的消息。
“謝謝你啊,我還不知道這個。”
對方依舊沒什麼表達,柳綿見狀聳聳肩。
曾經她什麼人沒遇到過?
也不覺得對方對她有什麼針對或不忽視之類。
轉頭就打算回屋,然後就聽對方忽然出聲,說:“我見過你好幾次了,我叫董雪玉,沒事的話,可以過來我家做客。”
說完,董雪玉也不看受邀者的表情,拿著收到的信轉身回了屋。
就,性格還挺特彆。
“……?”才剛知道女鄰居名字的柳綿一個人站在門口走廊,臉上吹著秋日早晨的涼風,簡直目瞪口呆。
所以,她這是被不熟悉的鄰居軍嫂,邀請做客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也跟著進屋後,柳綿低頭看了兩眼手裡張氏寄來的信。
撕開信封,裡頭果然還是上次一模一樣的字跡。
柳綿看信,開頭先是來自張氏的關心。
——她問柳綿最近怎麼樣,周邵明當兵整天都是訓練,有沒有欺負她。又說起兒子團團。
一歲多的孩子,最近已經能扶著牆,或者一個人單獨走上一段。
王支書剛開始相親時還挺介意這個孩子,後來直接被團團俘虜,每次下工回來都不忘給團團摘他能吃的野果。
估計是張氏怕團團忘了親姑姑的模樣,沒事時動不動先指柳綿送的衣服玩具,又指指她之前送回去的照片,不厭其煩地教團團喊姑姑。
而目前成果喜人,現在團團已經能對著柳綿的照片,口齒清晰地喊出姑姑兩個字。
偏偏喊其他人時,又變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張氏還不忘在後麵抱怨,說團團喊親媽都沒這麼清楚利索。
柳綿幾乎能想象張芬在念這些話時,臉上的咬牙切齒。
一時沒忍住笑,唇角輕輕勾起。
在信的最後,似乎終於想起,還有當初狀告陸保的正經事。
張芬在信裡說了跟周邵明一樣的判決,唯一不一樣的,可能是最後實際討論緣故。
原本陸家該賠償柳綿的賠償金金額,從一百五十短短時間漲到了兩百塊錢。
一共兩百塊錢,二十張十塊錢麵額的大團結,張氏一分錢沒留,皆在信封裡整整齊齊放著。
把平整信封塞得鼓起一個巴掌大一小塊。
柳綿把扔旁邊的信封開口往下抖抖,整齊的兩百塊錢一軲轆掉在桌子上。
一分錢不少。
張氏說她都沒想到能有這麼多賠償。
然後叫柳綿好好把錢收起來。
張芬還不知道柳綿,已經成功當上小學老師的事。
她在信裡殷切叫柳綿把這筆錢,包括最開始周邵明給了剩下的幾百彩禮錢都好好存起來。
萬一以後出什麼事,這筆錢對柳綿來說就是個重要的保障。
一封信沒寫太多,信尾張氏提了一句,家裡給柳綿周謹寄了些吃的玩的,應該就這兩天就到了。
周謹在旁邊扒飯,隻一眼就驚了:“好多錢啊。”
“小嬸嬸,這是誰寄來的信啊?”
柳綿沒理,伸手就敲了下他的頭,“現在七點二十三分,上學都快遲到了,還不趕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