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意漸深，可似乎又沒有了秋的影子。

留下的，則是永無休止的冬日與遙遙飄雪。

這幾天基本沒什麼人來找肖琉作畫，自從把情報交給方挽琛，他也很少來找他。

他聽見有人說，

“你快管管你兒子吧”

“啊？我兒子？他挺好的啊，李兄你快說，就彆再跟我打啞迷了，他咋了？”

“你還不知道？真當是管束的少了。你兒子最近啊，和一個車夫……嘖嘖嘖……那可不一般啊”

“這……不一般是哪個意思？男的和男的有啥關係莫非……”

“對對對，就是李兄想的那般”

“…………”

“我……他……真是荒唐！這…這，這成何體統？不行，我真當好好管教管教他，真是惡心，我要是管不好他，我，我就不是他爹!”

肖琉全然沒注意，當做耳旁風

他的左手支著下巴，右手則百無聊賴的握著毛筆在紙上隨便畫花，

那畫上畫的，正是菊花，紙上寫著，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可忽的有一抹白跌入其中，轉瞬即逝。

他在傾世落雪中抬頭。

冬天的第一場雪飄到他眼中，他輕眨眼，眼前一片朦朧，但卻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向他走來，

很奇怪，兩人從相識相知不到一個秋季，

可他知道，那是方挽琛。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好像在他耳旁響起，他閉上眼，再睜眼時，卻還是一片朦朧，但不同的是，那人早已不在，恰似沒來過，又或是自己的幻想。

眼中的雪漸漸化為水，眼眶承受不住他們，但不知為何，鼻子卻酸了，

菊花變成了兩朵，毛筆變成了兩支，人卻還隻是一人。

水和眼淚滴在畫上，一時竟分不清哪個更多一點。

他有一種預感，方挽琛會因為這個情報改變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