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研生剛才下車的時候瞥到了馬車上留下的血跡,怪不得會有血腥味,雖然經過了打鬥但是這些妖怪們看起來好像一點都累,身上也沒什麼受傷的痕跡,看來沒什麼大事。
徐小小離開後,了塵也走了過來,將手裡的餅遞給了他。
“小施主可好些了。”了塵關心道。
祁研生點頭,沉默著。
“大師,你害怕嗎?”
“為了求心中之道,貧僧無懼。”此刻在陽光下了塵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發光的不隻是太陽還有求道的和尚。
了塵的話如水麵微風,在祁研生心中泛起漣漪,雖有波動,卻難以察覺。
真是高尚啊,仿佛卑鄙懦弱的就我一個。
雖然厭棄但就是他,膽小怕死,此番願意前來也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和天下大義什麼的都沒什麼關係,都是漂亮話,與品行高尚的人在一起總會唾棄自己的想法過於卑劣,祁研生想去質問,質問他的道,想讓他和自己一樣不堪。
可是祁研生不敢,他知道卑劣的隻是自己。
“施主不必多想,世間之人各有不同,我畏之事,他人卻可戰勝,他人畏之事,施主亦可。”了塵轉動佛珠,神情溫柔像是安慰祁研生也像在安慰自己。
過了一會,祁研生站了起來,對了塵說道:“謝大師關心。”
隨後與了塵一起回到樹下。
”這是在怎麼了?“祁研生看著正在打鬥的白拾和章岩朝一旁看熱鬨的徐小小問道。
”章岩找大姐頭切磋呢。“徐小小見白拾一記側踢將章岩的大刀踢了回去,發出一聲喝彩,大姐頭真棒。
陽光下章岩的大刀泛著白光,刀鋒淩厲,一招一式皆暴露了主人的殺機,白拾的隻是躲避,尚未出手反擊,二人的切磋看的祁研生心驚肉跳,之前的煩惱陰霾全都消失不見。
章岩捏緊刀柄,用儘全力向白拾揮去,退無可退的白拾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再次擋下攻擊。
祁研生記得那把軟劍,卻不知道它原來可以散發出這樣的威力。
兵器的碰撞產生出刺耳的聲響,祁研生捂住耳朵,再去看時章岩已經精疲力儘的倒在了地上,祁研生以為他要放棄之時,忽而聞到一股暴漲的妖氣,章岩的手變成了猛獸的爪子,頭頂也長出了耳朵,大口喘氣時也能看到尖牙,章岩用野獸奔跑的方式像白拾襲來,猛烈的氣息讓祁研生感到害怕。
白拾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和驚訝,表情冷漠,見他撲來,將手中的軟劍丟到了地上,閃避之後右手捏拳朝章岩的臉上揮去,拳拳到肉,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給章岩絲毫反應的時間,白拾停手後章岩直接變回了原型,一隻凶猛的黃皮大老虎。
大貓再次向白拾進攻,白拾輕輕一跳,趴在大貓的背上,對著大貓的腹部又來了幾拳,看似毫無攻擊力的拳頭揮在身上是真的疼啊,對其徐小小深有體會。
“知道打不過為什麼還要這麼拚命。”章岩的攻擊沒有一次奏效,反而因此挨了白拾好幾拳,值得嗎,祁研生不解。
“一生之中能有多少次機會能和最強者對決,不拚命的話會後悔吧。”徐小小一臉平靜的說出了極其執念的回答。
那倒也是,要是給機會讓他與天下第一大文豪交流他也願意如此拚命。
白拾與章岩的切磋到了尾聲,章岩再次站起向白拾發動攻擊,白拾將腳邊的軟劍踢起握住,將劍指在了章岩的脖子上,明顯是不想和小朋友玩下去了。
指向他的軟劍並不是什麼珍貴的寶物,常去的武器鋪子裡都有賣,他向來是看不起軟劍的,隻覺得它是小偷小摸,見不得人的武器,可他現在敗在了它的身上,他們都沒進行劍技的切磋,她隨意的拿起一把劍,就能將自己擊敗,化而妖,妖力的加持也未討得半分好處。
”彆傷心,當年我被打的可比你現在慘多了。“徐小小拍肩安慰道,章岩將他的手拍下。
“我會打敗她的。”章岩一臉堅定的說著。
“我當年也是這麼說的。”徐小小伸手去扶他,想幫他上藥。
章岩被打的渾身青紫,臉上也有著光榮奮戰的印記,徐小小忍著笑意,手一抖一抖的幫他塗抹著,章岩很想打他,卻渾身疼痛動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