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白皙纖細,和臉部差異有點大。
等等……沒有喉結?
許書玨瞳孔微縮,附身過去抓著言鈺衣領。
言鈺沒料到許書玨這番舉動,突然被拽了過去,碗筷都掉到桌上。
在隻有輕微咀嚼聲的場地,動靜不小,引得側目。
許書玨本想扯開看清楚,誰料言鈺反應極快的按住領口,這模樣,活像怕被登徒子吃了豆腐似的。
“姑娘?”言鈺試探地叫了聲。
許書玨抬頭看著他,見他左顧右盼的,才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往這兒看。
許書玨:“……”
尷尬的放開手坐回去,想離開但現在坐著,再起身走又要引人注目。
低頭拿起一個饅頭沉默地嚼著,臉上像有火在燒。
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言鈺收起碗筷跟著僧人去放碗,許書玨見狀也急忙跟上。
一路上都有人,都找不到提問的機會。
“異道之人不便參香,就在此謝過長老了。”言鈺道。
白須僧人點頭,有些遺憾道:“阿彌陀佛,施主確有佛緣,實在可惜。”
言鈺笑笑:“我不是什麼斷塵絕愛的聖人,正是貪慕紅塵才下的山,若真有緣也無份了。”
白須僧人看了眼緊跟著許書玨,道了句阿彌陀佛後,便起身送他們出去了。
剛出廟門,就見一行車隊緩緩停在廟前。
為首馬車裡出來一人,錦衣華裾,金簪玉冠,腰配鑲寶短刀,錦繡香囊。
麵如冠玉,富貴華麗。
馬車前掛著燈籠,貼著“薑”字。
薑家二哥,薑昇,字向榮。
“姑娘認識?”言鈺道。
“有過一麵之緣。”許書玨道。
言鈺笑笑,見薑昇走近,剛想搭話就見薑昇走到許書玨麵前。
“許姑娘,好久不見了。”
許書玨有些意外,但還是禮貌的回了句好久不見。
“許姑娘來這乾什麼?”
許書玨瞥了眼言鈺,道:“跟他來的,你問他。”
薑昇才這注意到言鈺,看向他的目光冷了下來。
察覺到薑昇的敵意,言鈺了然笑笑,道:“不過來參幾柱香,求個前程。”
聞言,許書玨挑了挑眉,卻是沉默。
“江城附近也有寺廟,何苦跑這麼遠來這呢?”薑昇道。
言鈺道:“心誠才靈,薑公子不也來這兒了嗎?”
“順道罷了,比不上兄台有心。”薑昇逼近他,“兄台才是彆有用心。”
言鈺不置可否。
薑昇高言鈺半個頭,俯視著他,語氣難免自傲,壓低聲音道:“彆去想不是你的人。”
言鈺本不願同他計較,誰知這人跟爭食的野狗似的,張牙舞爪,對著自己東唳西叫的,咬著不鬆口。
心裡又好笑又來氣,道:“這話兒該送給你,彆跟狗似的見人就撲,吃相怪難看的。”
“你!”薑昇臉色漲紅,豎目而視。
言鈺懶得跟他費口,轉身上了馬車,許書玨也跟了上去。
見到馬車標識,薑昇臉色一變,低頭小聲問僧人。
“他們什麼時候到的。”
僧人想起言鈺的囑托,心裡歎氣,違心道:“昨日傍晚。”
“那為何今日才走,你們這不是向來不留人嗎?”薑昇語氣冷冽,幾近逼問。
“青衣那位施主同長老論了會兒道,長老見他同佛有緣,便留了一夜。”僧人道,“施主可要參拜?”
薑昇鬆了口氣,道:“家父壽辰將至,還需操辦,路程趕急,改日再來參拜。”
言罷,上了馬車,追許書玨去了。
馬車上,許書玨看著眯眼假寐的言鈺,道:“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言鈺掀起眼皮,道:“解釋什麼?”
“昨晚的事,明明是座破廟,怎麼今早就香火嫋嫋了?還有那黑衣人怎麼不見了?還有……”
“打住!”言鈺坐直身子,滿眼困惑:“什麼破廟黑衣人?佛門重地的還是要尊重些,姑娘怕是發夢了。”
許書玨瞪著他:“你胡謅些什麼?我記得清清楚楚,還有這衣服,你昨日可不是這件!”
“昨夜突遭暴雨,打濕了便換了,姑娘不記得了嗎?”
許書玨氣笑:“糊弄鬼呢你,明明是你把我推到井裡。”
言鈺突然笑了,道:“說來好笑,姑娘是撐了傘的,故而隻打濕了衣角,但我換衣服時,姑娘突然說要去井裡撈月亮,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了井……”
“胡說八道!”許書玨沒想到這人這麼能睜眼說瞎話,怒極。
言鈺向靠著,眼眸微彎:“我隻說我的,你信你的。”
“嗬……”許書玨正欲發作,突然福至心靈,瞧見言鈺眼裡的深意,沉默下來。
這是暗語……
心有靈犀一點通,言鈺見狀也不再多言,扭頭看著窗外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