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那家夥自己找位置好了,出出醜,也解自己恨意。
回到書房推開門,一黑衣人從房梁跳下,薑昇見怪不怪,坐到書案前。
那黑衣人遞過一封信,站在一旁等著。
薑昇看完信,略感詫異,便對黑衣人道:“告訴他,我隻給一部分。”
黑衣人不言。
薑昇道:“你在這兒等著。”
說完便扭動書架上一暗格,書架移開露出一條密道,薑昇剛走進去,書架就自動恢複原樣。
不久,薑昇抱著一木盒出來,遞給黑衣人,揮手讓他走。
黑衣人抱著木盒跳上房梁,準備天黑再離開,那薑昇就一直坐在書房,等天黑後見人離開,鎖好門窗離開書房。
出門去了縣府。
“今日我在普濟寺見著了縣老爺的馬車,來時又聽昨日有人劫獄?”薑昇開門見山道。
“的確……”縣令擦了擦額上的汗,“可那馬車上坐的是薑家貴客……”
“確是貴客……”薑昇笑了笑,“不必慌張,不過好奇縣老爺為何肯出借馬車,又送貴客去了哪?”
“薑老爺托道長算算向淩位置,道長說道卦難求,要去問問佛家,便送去了普濟寺。”
“如此胡說八道你也信?”薑昇將茶杯往桌上一摔,“你確定他隻去了普濟寺?”
“這……趕馬的小廝是縣府的人,他確是隻送那道士去了寺裡……”縣令戰戰兢兢道。
薑昇眯了眯眼:“車上就那道人?”
“城門口時,道長接了位姑娘上車。”
很契合……
難道是想多了?
“如此,叨嘮縣老爺了。”薑昇收起戾氣,起身告辭。
縣令癱軟在椅子上,仰麵對上梁上人的目光,嘶嘶吐著冷氣。
夜裡,許書玨聽到屋頂有動靜,抱著劍出門,碰見言鈺站在院內的石桌旁,懷裡一隻木盒。
“什麼東西?”許書玨盯著那木盒問。
言鈺神秘一笑:“準備的壽禮。”
“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許書玨不屑道。
“有沒有樂子就靠這東西了,怎麼不是好東西?”言鈺道。
看來動靜應是他弄出來得。
“故弄玄虛。”許書玨說完就要回房,被言鈺叫住。
言鈺打開木箱,從中拿出最上方的信封,對許書玨晃晃,道:“要不要看看?”
“讓我看?”仍是確認,但腳下已走到了石桌旁。
接過言鈺遞過的信封,展開。
越讀越心驚,一本本暗帳,一筆筆血債。
如此龐大的黑色交易在薑家明麵產業下流通。
許書玨對這些略有耳聞,這是上位者心照不宣的交易,但真看到,才發現天機閣記載的、可讓弟子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
隱藏在平靜江湖下的暗流,早已洶湧……
“看來還差一招……”言鈺歎道。
“差什麼?這些還不能定薑家的罪嗎?”許書玨驚道。
“當然不能,”言鈺搖頭,“這些並直接指向薑家,牽連太多,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薑家不能被定罪。”
許書玨蹙眉:“那你弄這些來乾什麼?”
言鈺收起信封賬本,道:“我本意又不是與薑家作對,不過借了看看。”
許書玨按住木盒:“什麼意思?你要還回去不成?”
言鈺有些奇怪,道:“既沒有,當然物歸原主。”
“你……你知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官商勾結,搜刮田地,販賣人口……一條條人命!”許書玨聲音顫抖。
言鈺仍是淡淡的看著她,無奈笑道:“這些同我本無瓜葛,因果自有輪回,我不欲插手。”
言鈺任她奪走木盒,勸道:“再者,哪怕薑家倒了,也會還有新的“薑家”,無窮無儘,官府既不管,江湖兒女又何必多管閒事?”
說實話,許書玨對他有些失望,莫名的。
他人如何一向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我就要管了,你如何?”許書玨咬牙切齒道。
言鈺淡淡道:“隨你。”
言鈺一般是笑著的,麵無表情時就顯冷冽。
許書玨抱起木盒,就要離開,忽地一陣暈頭轉向,昏了過去。
言鈺起身扶住她,黑暗裡一道嘲諷響起。
“你真愛生事。”
言鈺拔出銀針,道:“不是上回的藥吧?”
“當然,這次就讓她好好睡一覺。”
將許書玨攔腰抱起,突然想起什麼,問:“祁家那邊改口了嗎?”
空氣裡一陣沉默,半響才道:“還沒有。”
言鈺長歎一聲:“試一試吧。”
……
黑暗裡人聲漸絕,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