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 是不是在哪見過(1 / 2)

江湖風流錄 愛喝雞尾酒 4262 字 11個月前

言鈺也沒料到這黑袍人這麼好說話,想來應是練功練傻了。

現下看來,天機閣的禍事也到了。

“你……天機閣……是你嗎?”

禍事因你而起嗎?同你有關嗎?

許書玨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剛剛來看,李銳和她似乎並不相熟,隻是認識。

李銳隻有義父,是三長老。

聽李銳的意思,言鈺並未參與,像是袖手旁觀,但在江城時,她又提醒過要小心三長老,算是出手相助。

再加這次……

許書玨越想心情越複雜,她直覺禍事應同言鈺有關,但眼下樁樁件件都表明,言鈺是在幫她。

所以問話也沒底氣,到後麵低成了氣音。

言鈺自是聽到了,可又不知如何解釋,在她看來就是送了封信而已,天機閣後頭怎樣也與自己無關,信也是老頭叫送的……

念此又驚覺,自己為何要解釋?

心下莫名,便當作沒聽見,反客為主問:“姐姐可是拿了我的東西,藏哪去了?”

許書玨閉眼不答,語氣困倦道:“我累了,明日說……”

失了氣血,著實易瞌睡上腦,沒等對方回話就睡了過去。

黑衣人們見狀,也鬆了口氣。

主子不能暴露,若要帶天機閣弟子回去,也要敲昏了才行,可瞧見了她動手的猛勁,還真不敢動手。

“道長,要幫忙嗎?”一黑衣人上前問。

雖是習武之人,可到底是個姑娘家,抱著身形相仿的女子飛簷走壁,多少有些吃力。

“不用。”男女授受不親。

回了莊裡,叫人收拾出間屋子,把人放到床上把脈,確定隻有外傷後,便喚來丫鬟給人包紮上藥。

“用這個。”言鈺遞了個碧色小瓷瓶出去,末了還叮囑一聲,“下手輕點,疼醒了她是要打人的。”

丫鬟接過瓷瓶,瞧著言鈺一臉正色,便也信了,小心翼翼地給許書玨擦傷口。

言鈺守了會兒,見沒什麼事,便回房睡覺去了。

……

晨起,言鈺拉開門叫人傳飯,卻見許書玨抱劍靠在門口,已換去了弟子服飾,著一身玄色衣裙,腰間束暗紅革帶,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間總蓄傲氣,難見她正眼瞧人。

言鈺倒覺得這人雖沒什麼好臉色,但心腸卻是熱的,像極話本裡頭武功蓋世的大俠,這幾分傲氣更顯俠氣。

許是初見時不意的冒犯,許書玨對她態度總有幾分不屑……或是說逼仄,先入為主的揣測意圖,雖未有過刁難,但從未有過信任。

提防和試探,從見麵就開始。

她不曾掩飾過,言鈺也心知肚明。

見門開了,許書玨扭頭看她:“聊聊嗎?”

耳墜輕碰作響,言鈺聞聲尋去,愣了片刻笑道:“沒問題,但先吃飯。”

今日才知她也帶耳飾。

挺好看的。

……

“五年前,老、師父托我下山送信,信送到前不能開封,我也不知裡頭都說了什麼,但每送完的確都會有場混亂,一段時日後自會恢複正常,送信之間會有長段空檔,我瞧著這些事有趣,便記了下來,也想給他人瞧瞧,畢竟許多都是江湖名人,不少仰慕之人想知道他們生平……”言鈺頓了頓,瞧了眼許書玨。

“被掛上懸賞榜後,一群人找我,尤其是天機閣……薑家壽宴人多,怕麻煩就易了容……”

“怕麻煩?”許書玨抓住字眼,不禁蹙眉。

言鈺點點頭,又道:“當時在酒樓瞧見姐姐看我,也覺姐姐麵熟,便搭了話……”

許書玨突然問:“你知道我名姓?”

猝不及防,言鈺愣了。

她隻從薑昇那知道這人姓許。

耳邊一聲輕笑,很純粹像是釋然一般。

竟真是素昧平生。

“許書玨,玉字玨,我們年歲應相差不多,以後連名帶姓喚我。”

這才是該有的開場白。

“書玨。”舌尖抵上顎輕顫發出的聲音有些低沉,特意放緩氣息,顯得認真慎重。

接著禮尚往來般,笑道:“所以說有緣呢,我名姓裡也帶玉,金水玉。”

許書玨挑挑眉,她還以為是“玉”。

“那老閣主的事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其實我也還不清楚,隻是有點猜測待實,先就不說了。”

“那你之前……”說得這麼篤定,好像真知道似的。

話被敲門聲打斷了,一丫鬟進來收拾碗筷,傳口信道:“姑娘,我家公子說有事今早先行離開了,院子可供你們住著,有需要直接吩咐就是。”

“謝你家公子好意,就不打擾了。”邊說著,言鈺邊起身要去收拾東西,又想到什麼問:“我的馬找回來了嗎?”

“找回來了,養在馬廄裡。”

丫鬟答完退下,許書玨則看著言鈺動作道:“急著走?”

“不想承人情,何況有事要辦,你怎麼打算?”言鈺背好竹篋,才猶豫問道。

“什麼打算?當然是跟著你了。”許書玨輕笑道。

言鈺被這笑晃了下眼,脫口而出一句:“你不回天機閣了?”

說完立馬反應過來昨晚黑袍人的誡告,再又補句:“我是說,天機閣亂了你不回去幫忙嗎?”

“你不是說過段時日就沒事了,那我幫不幫忙會有什麼影響嗎?”

如今什麼情況都不知曉,當然是先保命要緊,直衝衝跑回去,誰知有沒有陷阱等著。

何況昨夜那信使的血字,也勸她躲起來。

“這倒是……那走吧。”

比想象中的更清醒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