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瑪麗安娜 下次遇見,我來給他還……(1 / 2)

說起來有些神奇,王室陵墓的名字,是借由王妃的名字命名的。而且,這也並非出自某人戲謔的手筆,而是王妃自己要求這麼做的。當初建立這陵墓時,第一位下葬的人就是王妃的父親,前總參謀長。瑪麗安娜為了懷緬自己的父親,向南三世提出請求,而南三世同意了。有王室的追捧者誇大了瑪麗安娜王妃的深意,說這是王妃博愛而悲憫的象征。

雖說有些誇張其詞,但瑪麗安娜確實是一位這樣的女性。

身為南風子與南雨的生母,她極儘全部的慈愛養育他們,和忙於公務的南三世不同,她因材施教,寓教於樂,兩個孩子都很愛戴他。而作為國民之母,她懂得人民心中潛藏的不安與苦難,也懂得如何撫慰他們的心情。

瑪麗安娜是一位少有的古典女性,生於大貴族之家,接受優渥的教育,仍心懷天下苦難。

什麼,你說南三世是如何與她相知,並結下連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並不是如此的。南三世隻是普通地接受了自己年事已高的參謀長的聯姻請求,連瑪麗安娜的臉都沒見過一麵就同意與她結婚了。

最初看到南三世因許久未打理而蓬頭垢麵的打扮,瑪麗安娜悉心地替他整理儀容,看著他雖不英俊,但重新整潔起來的臉龐,瑪麗安娜突然覺得麵前這個男人還不賴。即使這隻是依了父親的決定而進行的政治婚姻,王妃對南三世,對自己的家庭的感情也是最真摯。

可是,隨著與南三世相處,瑪麗安娜逐漸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心思。看似忙碌的他,其實並不有多麼勤勉,國家的治理,幾乎靠得都是身邊多能的大臣們。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服從著某種意誌,迷茫地統治著自己的國家。

自己的丈夫,表麵上對自己相敬如賓,可女人的知覺告訴自己,南三世隻不過把她當做是一個名義上的家人罷了。認識到這一點時,瑪麗安娜生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氣,悶在房間裡思考心事。直到國王帶著孩子們親自來慰問她,看著年幼的南風子與南雨的笑容,瑪麗安娜逐漸釋然,自己隻要儘好母親的本分,看著孩子們茁壯長大,這一生就是幸福的。

今天早晨,高爾基派來的信使很快就被閉門不出的自己給打發走了,爾後女兒又來通知自己,叫自己找個借口不要去。聰慧如瑪麗安娜,很快就察覺到了國家內部動蕩的情勢,她愈發地為兒子的將來擔憂,就愈發地心力憔悴。

下午,瑪麗安娜久違地走出寢殿,到門前栽滿各式各樣的鮮豔花朵的庭院中漫布。

不同地域生長的花,經由高超的園藝師之手,依著美學感官,栽培在各個角落。空氣中彌散著鬱金香與風信子的甜澀而幽香的生味,三色堇,紫羅蘭混淆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地親密耳語著,繁盛的雛菊營造出一小片白色的海洋,幾株細葉百合妖曼地煢立著。

這靚麗而生機的花草,把人間點綴的如此繁盛,可自己還是彷徨著。丈夫去世了,瑪麗安娜對南三世還抱有著家人的愛戀,他的國家也將陷入被篡奪的危機,可自己能做什麼呢...

瑪麗安娜在花海中尋找著,內心已經被繚亂的色彩與香味撫摸得舒暢下來,她想找尋自己前年栽種下的一從紅色薔薇。

終於,那一團心心念念的滴血般的紅色影子被她找到了,同時她還聽見小孩唉呀的跌倒聲,瑪麗安娜走近一看,原來是花童不小心踩到一處坑窪的地麵,不小心摔倒了。

——你沒事吧?

王妃急忙拉起花童的手,關切地問著。真可憐,年紀這麼小,就要在這裡當花童了,下次一定要問問園藝總管,看他是怎麼選人的。看著如此小的孩子,之前一定是有多疲憊,才會看不清地上的凹陷,如果受傷了,可真讓人心疼。

花童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像花海一樣的爛漫表情,看來跌倒並沒有使他感到痛苦。

瑪麗安娜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南雨和南風子,也是如此的稚嫩,如此的天真,臉蛋捏起來軟軟的,圍坐在自己麵前,聽自己講些過時的故事,這樣的光景仿佛就在昨日。回到眼前,瑪麗安娜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守喪服,過去的日子無論如何都是一去不複返的了。

——我沒事了,謝謝您,王妃殿下。

花童感激地對瑪麗安娜笑了笑,向她鞠躬致意。

——不必多禮,你沒事就好,快起來吧。

——嗯!

花童準備離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身拉著瑪麗安娜的裙擺。

——怎麼啦?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給您,謝謝你!

花童手中一朵鮮豔的薔薇花,麝香和香料的芳香迎麵而來,在花朵成熟的季節,這種香氣最使人微醺般地陶醉。瑪麗安娜有些小開心,至少,她收獲了一種對真摯感情的享受。

王妃伸手接過那朵紅色薔薇,不想花童的手稍微一抖,枝乾上的荊刺劃傷了自己的手指,流下了和花瓣同樣鮮豔的血。花童見狀驚忙地跪下了。

——啊!您沒事吧,對不起,我又搞砸了...對不起!

——哈哈,沒事的,你不用往心裡去,就當是我采花時不小心碰傷的好了,你看,這樣就不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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