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船隊再次啟程,那天金色夕陽下的神秘建築,依舊牢牢地印在薑凝碧的心裡。她無法忘記這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也許還會有機會再次路過爪哇國,我想去看一看神廟的日出,當初升的太陽照亮神廟,喚醒滿山的神明,能否喚醒每個人心中的慈悲呢?”薑凝碧如是寫道。
“......寫的不錯。”熟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薑凝碧嚇了一跳,略帶嗔怒的望著對方。
陸知州摸了摸鼻子,絲毫沒有愧疚,隨意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既然要寫,為何要用異族的英文,而不是用皇朝的文字呢?”
薑凝碧勾了勾嘴角:“將軍如何認為?”
陸知州重重地放下杯子:“是長官在問你話,問你就老實回答。”
“......漲工資就告訴你。”薑凝碧無辜的望著他。
陸知州奇道:“你到底在爪哇買了什麼,怎麼這麼多金葉子都不夠花。”
薑凝碧數了數空了大半的樣品清單,還有腦內嗷嗷待哺的係統,欲哭無淚。
不是我攢不下錢,實在是養家花銷大。
陸知州輕哼一聲:“皇朝的官職對應了固定的俸祿,你既然嫌棄做譯語人薪酬微薄,那不妨......”
薑凝碧頓時不吱聲了。
可答應了係統,再困難也要完成任務。既然沒錢買,那乾脆就自己去找,去采集!
打定了主意,借著船隊在遠海航行,薑凝碧便瞄上了船隊負責打撈采集的衛兵。
由於船隊人數巨大,船隊需要攜帶很多瓷器、茶葉和布料,所以無法儲存很多糧食和肉類。因此,船隊每天都會派一些海員“捕獵”。
聽說薑凝碧主動申請加入捕獵隊伍,連昭主動換到當天捕獵的隊伍裡,一臉羞澀的和薑凝碧打招呼。
“薑姑娘,你會鳧水嗎?”
皇朝的女子受到拘束較多,很少有女子會讓彆人看到自己鳧水的模樣。
可薑凝碧與皇朝女子不同,她笑容燦爛應道:“當然了,我以前也住水邊的。”
想當年她才八歲,家人帶著她去水庫玩,家裡也沒有正經的遊泳圈,於是就找了汽車的內胎給她用。
誰知道小女孩就這樣漂在水庫,晃晃悠悠的漂到了水庫中心。
眼看著沒人注意到自己,小凝碧嚇壞了,抱著輪胎拚命掙紮,後來還是家人及時發現才把她拉回來。
回去後才發現,雙臂和腋下都被粗糙的輪胎磨破皮了,就那樣舉著胳膊足足兩天才痊愈。
自那之後,薑凝碧就苦練遊泳,技藝十分高超。
但是遊泳和捕獵還是有差彆的,彆說連打窩都不會,光是甩杆,薑凝碧就練了很久。
“你也沒說捕獵是釣魚啊?”薑凝碧無力抱怨。
“在海裡釣魚確實......魚竿會長一些。”
“十米的魚竿,胳膊都甩細了。”薑凝碧欲哭無淚。
連昭思忖片刻,提議:“不如我帶你坐船下去撈?”
“!”薑凝碧答應的爽快。
倆人利索的換好衣服,係好繩索,便小心翼翼的上了隨行的小船。
小船是木質結構,能坐下十餘人,平日裡除了打漁,便是逃生和船隊之間來往交流使用的。為了防止小船漂走,船頭固定了結實的繩索,與大船緊緊相連。
小船被大船拉拽著,在海麵上晃晃悠悠,站在小船上,最方便的就是用漁網打撈。大孔漁網又大又沉,薑凝碧隻能勉強將漁網攬起。連昭隨意接過漁網,雙臂一展,便將巨大的漁網完全抖開。看好海浪的位置後,隻見連昭眼疾手快,全身發力,用力向外擲去。力氣之大,幾乎將整個小船的一端都壓進了海裡。
整個巨大的漁網便被極富技巧的甩了出去,在空中散開,化作一張薄紙,輕飄飄落在海麵上,一轉眼便被浪花吞沒,消失不見了。
沒等幾分鐘,連昭試探著拉了拉漁網的繩子。
成了,可以收網了。
裹著海水的漁網更沉,借著慣性,幾乎要將大海撈起,連昭雙腳穩穩紮在小船上,雙手向上拖拉,兩隻健壯的胳膊肌肉幾乎要爆出來。
薑凝碧暗自驚歎,隻能幫忙整理掛在網上的小魚小蝦。
花鰩、鱸魚、馬鮁、海鯔、石斑魚、鰻魚、鮦盆魚、虎頭魚......大大小小的海魚被漁網從海中撈起,係統的樣品列表也一樣樣的豐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