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個嘗了鮮,便不知饜足的年紀。
就和網上說的那樣,第一次並不有多使人愉快。
但我努力沒讓他受傷。
雖然不知道是太疼了,還是他恨我入了骨,可能還有惡心,背德……諸如此類的負麵感受吧,他最後也沒有發xie。
我對這一點五味陳雜。
一麵覺得自己混蛋,一麵又像隻被挑釁了的野獸,躍躍欲試,不信邪。
我們很快就有了第二次。
還是我陰險,狡詐,要挾,強迫。
我說我錄了點紀念品。
當然實際上根本沒有。笑話,“明天與意外誰都不知道哪個會先來”,那些到最後,陰溝裡翻了船的前車之鑒,不要太多。
我可不想……
這回我們在酒店,五星級,公司掌股49%,直接刷VIP卡,進頂級套房的那種。
我哥接下來會逐步接受公司的業務。年前視察這個酒店,就是老頭子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也是第一個台階。
他一個經法雙修的大三生,上的是全國排名前幾的大學,雙一流,經濟領域的龍頭。不像我,隻混到了個名不經傳的211,唯一的優點就是和我哥的大學挨得近。
所以對他來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趟,就是小菜一碟而已。
我是腆著臉跟過去的。理由是我報了經濟學的專業,雖然剛上大一,這種“大好時機”不能錯過。
我哥也很心知肚明。我幾天前對他的威逼,結合著如今對老頭子搬扯出的理由,當即就贏得了他一聲諷刺意味十足的冷笑。
十二點,又是這個曖昧的數字。
這次他呼吸音很重,衝刺時喘得很急。
沒聽到他的聲音,是個遺憾。
但我覺得,我這次表現得還不錯,相較於第一次而言,簡直有了劈叉般的進步。
瞧,正兒八經的知識我是學不過他,某些歪門邪道上手的還是挺快的。
之後便是寒假結束,開學,上課。日子流水一般嘩啦啦往前趕。
無論是經濟學還是法學,一直以來都是熱門到不行的學科門類,學業緊,任務重,他雙修,又還是大三。
我哥已經是我見過最自律,最會管理時間的人了,但忙的時候還是恨不得一天能有72小時。
看他連軸轉,我隻能乾著急。
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每天變著花樣給他搗鼓吃的,盯著他的日程安排表,牢牢霸占住他的三餐時間,並監督他不折不扣地吃下去。
隻有到實在忍不住了,再費儘心思撿著段對他來說相對無足輕重的時間,我才敢放肆地要上他個幾次。
我哥心思不在這,也沒工夫跟我搬扯。
他那段時間精神衰弱得可怕,但沒辦法忍受吃了安眠藥後失調的生物鐘。
每次和我折騰完,肉.體上疲累,可精神放鬆,眼睛一閉便能舒舒坦坦睡個好覺。
他也就暫時隨我去了。
我也已經夠心滿意足的了。
我哥的大四,我的大二,如期而至。
大四,麵試與實習,我哥根本不用愁這個,隻要每天跟著老頭子繼續學習,再學以致用,舉一反三。
他反倒閒了下來。
那個暑假,我找他也就勤快了些。
而他開始躲我。
十月中旬,老頭子安排他去國外求學,為期七八個月的樣子。
按老頭子的話說,要拓寬眼界和胸襟,了解了解世界。每一個好的領導者和管理者,都不能少了這一步。
我認同。
但這一回,我跟不過去了。
也許他挺高興的,終於可以甩掉我了。
有意無意或是真的事務頗多,大半年的時間裡,我固定每周五晚上播一個海外電話,而他總共隻回了我3次。
冷暴力是很傷人的,像淩遲,每一刀都不會一下子要人命,堆疊起來就是千瘡百孔。
半年裡他變了好多,獨獨我一個人被遺落在仲夏夜的傍晚。
我眼睜睜看著我和我哥之間的罅隙不斷擴張,可又偏偏無可奈何,縱有渾身力氣,也不知該往哪兒使。
我哥歸國後的一周,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僅僅在我強要他時,還會像以前一樣罵我。
他教養好,有些市井語言知道也不出口,顛來倒去的幾句不痛不癢。
7月13號,他那夜很反常。
以往估計是覺得胃裡惡心,加上身體不適,基本上我鬨騰夠了後,他閉眼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