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哪裡碰過這種場麵,聞言被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知道有多痛了嗎?”
男孩不甘地瞪著他,敢怒不敢言。
曲鶴履慢條斯理地說著,“知道多痛,就去向那位姐姐道歉。”
於是,小孩彆無選擇,隻得踱著碎步過去,不情不願向何依說道,“姐姐,我錯了.....”
對於何依,他連瞪都不敢瞪,因為這位姐姐眼神也很凶....
何依看著眼前的小孩,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捏著他的臉,在男孩反應不及時,加大力氣一扭,“下次還敢嗎?”
男孩疼得嗷嗷叫,下意識要去打開她的手,被曲鶴履眼疾手快抓住了。
他反抗不得,哭喊著,“不敢了!我不敢了!”
聞言兩人都鬆開了手,男孩趕緊跑去了外麵找她媽媽去了,模樣之狼狽,估計他畢生難忘。
曲鶴履與何依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處:還真像兩惡人。
服務員自覺給他讓出了位置,恭敬詢問兩人那顆球怎麼處理。
曲鶴履臉色微冷,“拿去扔了。餐廳踢什麼球。”
他坐過去何依身邊,牽起她的左手又看了看,語氣頓時變得柔和,“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何依點點頭,“好挺多了。”
明明手背都已經紅腫了。曲鶴履結完賬,帶何依起身,“我先帶你去醫院。”
何依也開車來的,此時隻能暫時把車停在這邊,坐上曲鶴履的車了。
他陪著她到醫院就診,望著醫生給她上藥,又纏了幾圈繃帶,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剛到餐廳時仍是完美的何依,與他待了一晚上,手受傷了,醫生還說估計要一個月才能徹底恢複。
出院時,曲鶴履望著她受傷處,表情仍是不好看。
何依發現了,主動開口道,“還在生氣?”
“...嗯。”曲鶴履望了她的手,仍是心疼,“在今晚之前,我都沒見你受傷過,也根本沒想過你會受傷。”
“沒想到跟我出來一趟,真就燙到了。”
上回在訂婚宴出了意外,何依被冒犯,這回出來用個餐,何依被燙傷了手。她應該是無人敢招惹的才對,怎麼跟他在一起時都出現意外了?
還是以同一個人的名義。曲鶴履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何依沒注意他的眼神,聽他的話微微皺眉,勸道,“不是你的錯,我還得感謝你幫了我許多。”
今晚一切都曆曆在目,曲鶴履如何她儘都看在眼裡,意外的事誰說得準?出來用餐他怎麼能把錯攬在他頭上?
曲鶴履沒回應,替她拉開了車門。
兩人上了車,曲鶴履才突然發覺,“被那事一攪和都還沒吃飯。你餓了吧。”
經他一提,何依確實覺察到饑餓感。
時間將近九點,曲鶴履不好再帶著何依去餐廳,他問道:“去我家吃?吃完我送你回去,總比你自己煮方便些。”
何依略顯驚奇地望著他,“你會煮飯?”
“...不算會。就簡單煮碗麵。”曲鶴履在家不用下廚,也沒考慮過學做飯,會煮麵還是因為剛上大學時嫌棄周邊東西太難吃,他試著自己煮的。
而事實證明,還不如吃外賣。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如果你想吃點兒其他的,要不....”
“去你家。”何依說道。
曲鶴履啞住了,沒得推辭。
於是,到了曲家,曲父曲母恰好都不在,曲鶴履一點緩衝的時間都沒有,在何依的視線下去了廚房。
他煮了,何依吃了,場麵沉默了。
半響,何依才說道,“挺不錯的。”
她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陳述事實。
曲鶴履很清楚個人實力,他深深懊惱道:“下次我肯定好好學,今晚還是點外賣吧。”
這一夜太荒謬了。
何依看著他有些受傷的神情,又想起他今晚的諸多照顧,出口安慰,“其實,真的還行。”
聞言,曲鶴履視線從點單頁麵上移開,轉到了她平靜的麵容上。
他故意問道,“那我取消訂單?”
何依臉色淡淡,放下筷子:“吃著蠻不錯,學一學肯定更不錯。”
她話語轉得如此之快,前後反應截然不同,太有趣了。曲鶴履戲謔笑著,“何總還真是,不論何時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他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被她這麼一逗,散去了許多。
“我點的加急,稍等會兒就到。”
“嗯。”何依話音一頓,“等手好了,換我煮給你試試。”
算是對今晚的報答了。
“什麼時候學的?何總居然還有這一手。”
“之前留學時吃不慣,照著視頻試的。”
曲鶴履笑望著她,“那我就期待何總的手藝了。”
雖然今晚意外有些多,但也正因為這一夜,他們之間的氣氛徹底和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