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 曲鶴履被“約會”二字說得不自在……(1 / 2)

隔日清晨,曲鶴履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望著差不多到上班的點了,向助理要了申貴的電話。

憋悶了一整晚,終於到討債的時間了。

待電話接通,曲鶴履乾脆道:“申總,我就不多問候了,想必昨晚你兒子已經替我問候過了。”

他幾乎肯定,那婦人和小孩被他扔出餐廳後,會找申貴訴苦。

但對方卻語氣驚訝,“什麼兒子?我可從來沒有過兒子,曲少爺這說得是哪一出?”

這麼說無非是要賴賬。畢竟惹怒曲何兩家與小孩夫人受委屈,申貴作為商人分得清孰輕孰重。

曲鶴履有料到他這反應,對付無賴,他可以更無賴,“既然不是,那我馬上派人把昨晚的婦人和小孩送去申家老宅。”

“要是申老先生知道有人冒充他孫子,肯定會去查明,到時才好還申總你的清白。”

他語氣散漫又肯定,讓人毫不懷疑他會將這番話付諸實踐。

申家好歹是青懷的大世家,敢冒認孩子的不會多,有就幾乎一定是。

即使申貴否認,申老先生必定會去驗血查明,因為這關乎這血脈的延續。

而申家包括申貴在內的幾個繼承人此時正相鬥,出了這樣私生子的醜聞,還是一個囂張跋扈,沒有教養,招惹了合作對象的私生子,申貴在老爺子麵前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而在激烈的權力爭鬥中失去先機。

申貴果然憋不住了,“曲少爺,沒必要送過去打擾他老人家。我為昨晚何總受傷的消息深表遺憾,以後如果有幫得上的,我肯定傾力幫助。”

意思就是,因為何依受傷,他勉強賣個人情。

這話可信度不高,出了矛盾還肯全力相幫,曲鶴履是不信的。

而且他要的也不是這個。

曲鶴履望著落地窗外,庭中落滿了陽光,他又憶起昨夜何依在此處進出的痕跡來。

她很忙,估計沒心思在申貴這邊折騰,單獨何氏一家勢力從申貴身上也撬不動多少。

但倘若再加上曲家,局麵就不一樣了,申家可不到能同時招惹兩大世家的程度。

故而,由他來開口再合適不過。

曲鶴履諷刺道:“說來,我昨晚覺得挺巧。怎麼前幾天申總在我的訂婚宴上被“請”出去,昨晚就是你的夫人和孩子被我趕出餐廳了?”

“兩件事,你難道想單靠一個傾力幫助就全解決?這是瞧不起我和何依,還是瞧不起曲何兩家!”

把兩家勢力都拉進來了,曲鶴履顯然不打算平息,甚至有申貴不肯配合,他就鬨得人儘皆知的意思。

曲鶴履這般囂張無賴,申貴不能再裝傻,話中壓抑著怒火,“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經手的所有與何氏合作的項目都讓利百分之十,來當作向何依的賠禮道歉。”

他語氣散漫,仿佛百分之十的利潤也不過爾爾。

申貴頓時一口氣猛提上來梗在胸口,他語調陡然拔高,“曲少爺,我願意給幾分麵子賠禮,可不代表你能隨意開口,這兩件事和這個價格根本不對等,何總包紮個手需要多少錢,我能讓個幾百萬已經不錯了!”

每份與何氏的合同都讓利百分之十,那可是幾百萬完全不能比的!

“何依手被燙傷,還被在訂婚宴上冒犯,這兩件事哪個不大?你以為她是什麼人?我父母硬把我叫過去聯姻的寶貝媳婦,何氏眾董事看著長大的寶貝女兒,他們要是知道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不敬,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申總,現在不是你給我麵子,是我給你麵子,隻讓你分出百分之十的利潤,否則這事就沒那麼容易平息了。”

曲鶴履分寸不讓,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申貴一句話都沒得反駁,他強壓著怒火,知道這坎是繞不過去了,與曲鶴履商量道,“百分之十太多了,我給不了,我最多就隻能給百分之五。”

而曲鶴履根本不怕這種討價還價,兩人談話到這裡,申貴已經是任他拿捏了。

他悠然道:“都說已經是給麵子了,申總怎麼還這麼不識時務?我這人不喜歡一件事反複商量,如果你給不了,我就聯係彆人去了。”

按他們剛剛的談話,這個“彆人”是誰可想而知,無非是曲何申三家的掌權人和眾股東。

指不定按曲鶴履這紈絝性子,還會把事鬨得更加無法收拾。

這就是不給猶豫時間,趕鴨子上架逼著他做決定!

申貴氣急敗壞,憤聲說道,“行,行,我讓利!但你必須遵守承諾,這兩件事不能讓幾家的人知道。”

曲鶴履惡劣極了,不答應也不否認,“知不知道就要看他們了,關我什麼事。”

“我好心勸勸申總,做事前掂量掂量自己幾分輕重,彆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說完他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申貴差點要破口大罵,可偏偏他奈何不了曲鶴履,隻能悻悻受著。

曲鶴履把氣出了,心情頗好,還給何依發了條消息,“給你送了個禮物,收下就行了。”

何依看到消息時已經是幾小時之後了,她問了下歐淇淇,“今天公司裡有收到誰送的東西嗎?”

歐淇淇不知她為什麼這麼問,如實搖頭,“沒有。”

“那你留意下。”何依回複道。

她略有疑惑,可很快她就知道那份禮是什麼了。

申氏新到的合同明明白白在利潤分成那一塊標注出來了,醒目地讓人能輕易猜到敲定合同的人有多咬牙切齒。

何依靠在辦公椅上,望著那份文件,冷淡的臉上露出了輕淺的笑。

原來是這麼一份禮。

曲鶴履都這麼替她著想了,那她不好好收著,怎麼對得起他?

何依喚來了歐淇淇,把合同交給了她,“吩咐這些項目的負責人,之後與申氏商談時,利潤能多撬就撬,不用客氣。撬動了就升她們的獎金。”

百分之十應該不是底線,既然申貴冒犯在先,又如此示弱,那話語權在她這邊,自然可以更過分些。

“是,何總。”歐淇淇接過文件就去執行了。

何依難得放鬆,在歐淇淇走後沒急著工作,回複了曲鶴履,“謝了。”

曲鶴履回消息倒回得挺快,“不用跟我客氣,這是他應該付出的賠償。”

何依望著那句話,舒暢又愉悅。是該賠償,隻是這次申貴賠大了。

她都不知道曲鶴履是如何說動對方讓利這麼多的。

她打字詢問:“你怎麼做到的?”

曲鶴履回複道:“借了你的威名。”

何依望著那幾個字,眸中泛著笑,哪還能不清楚什麼情況?單是何氏發聲肯定不夠這百分之十,估計是他借了好幾家的名頭來施壓了。

兩人又多說了幾句,曲鶴履與她通消息通得挺高興,好一會兒才以發覺何依還在工作時間內,不便多打擾的意識自覺結束了對話。

在何依手受傷的這個月中,兩人關係說是突飛猛進也不為過。

不同於之前沒打過電話,消息不過兩條就結束的情況,曲鶴履經常會給何依消息,關心她手的恢複狀況。

何依忙著工作,沒法第一時間回複消息,但看到了就有認真回複。

為了彌補那次餐廳的不愉快,偶爾何依早點下班時,他還會帶人去有名的餐廳吃,當然,之後每次訂的都是有單間的。

秋季來得匆忙,去得更是迅疾。寒潮席來,一場雨的功夫就進入了冬天。

醫生當初說的可以拆繃帶的日期,這一天曲鶴履記得牢固。

到了下班時間,他開車去了何氏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