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眾人都急著走,平時他們看到曲鶴履來,都得八卦一會兒,這時急著下班回家,瓜也可以等明天在吃了。
曲鶴履問了前台何依辦公室的樓層數,往人流相反地方向走去。
歐淇淇也下班了。
曲鶴履敲了兩下門便直接進去了何依的辦公室。
他雖然是第一次踏入這兒,卻並不感到陌生。極簡的裝潢,整齊乾淨的桌麵,冷淡的色調,完全符合何依的風格。
何依本來還在忙,抬頭望見是他就放下了文件。
“你昨天沒說今天要來。”他們昨晚還在聊著,要是曲鶴履有說,她提前知道他今天要來的話,就擠擠時間、儘早把文件處理完了。
“抱歉,忘了說了。”曲鶴履笑著,絲毫沒有歉疚的意思,“但都一樣的,你還有多少沒處理完,我等你便是。”
何依不想因此耽誤他的時間,“剩下的不會太多,我帶回家處理。”
她從辦公的椅子上起身,引著他在招待的沙發坐下。
“按醫生說的,今天可以拆繃帶了。”曲鶴履望向她纏著繃帶的手。這個月內他見到何依的次數不算多,但每次見麵,他注意到她的手,總不免心疼。
此時可以拆了,代表著何依的手徹底恢複,他格外高興。
何依應聲,在他麵前拆了繃帶。
左右手放在一起比較了下,除了原先纏繃帶的位置有些青白之外,一切正常。
“看起來還行,應該沒事了。”何依說道。
曲鶴履捏住她指尖仔細看了看,確認沒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他拿過剛剛置於身側的禮品袋遞給了何依,“算是祝賀你拆繃帶的。”
何依打開袋子看了眼,“護手霜?”
“對,這是我公司裡的藝人推薦的,用著還不錯。入冬了,你的手剛好,彆再被凍著了。”曲鶴履解釋道。
何依收下他的禮物,心頭熨帖,“謝謝。”
“用得稱心就行。”曲鶴履如是說道,“餓了嗎?今天去試家新的餐廳。”
“嗯。”何依點點頭,搭上了他的車。
自她受傷後,曲鶴履來找她一塊兒去用餐,一直都是他開的車,原先何依還欲拒絕,但曲鶴履堅持,她便沒再推拒了。
搭乘曲鶴履的跑車,成了何依很自然的行為。
一餐用得愉快。
月剛升起,曲鶴履送何依回到家,時間還較早。
一進門,曲家二老都坐在客廳,電視上放著新聞聯播,但二老沒有太仔細聽,他們品著茶,閒說著話。
見到曲鶴履,曲母喊住了他,“剛和何依約會回來嗎?”
曲鶴履被“約會”二字說得有些不自在,“簡單吃個飯而已。”
“哎我都明白,不必跟我這麼委婉,快結婚的人了約會怎麼了?”曲母根本不信他的話。
曲鶴履:“......”
他與何依普通吃個飯,確實是挺和睦的氛圍,但並不是戀人或夫妻的感覺,更彆提做什麼親密事了。
“過來坐會兒。”曲父開口道。
曲鶴履正閒著,聞言就過去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了。
曲父遞給他剛沏好的茶水,沉聲道:“既然都是快結婚的人了,那你得收收心彆到處玩了。該管管公司了。”
曲母似是被提醒了,跟他強調著,“對。之前同意聯姻時我答應過青蔓,說你婚後會收斂的。你聽著:絕不能做對不起何依的事。”
曲鶴履有口難言。雖然他在高中有過一段玩得花的時間,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這些年他根本沒有過什麼情人,常出現在娛樂頭條上是因為他經常去皇城。
林生慣是個玩得開的,同樣管的影視傳媒公司,他挺樂意接受潛規則。他給得起,也願意給,再加上他容貌不差,有不少圈內人攀附他。
曲鶴履常叫上林生去皇城一起喝酒,久而久之,他是曲練影視傳媒公司總裁的消息傳開了,很多人逐利而討好他。
他有一段時間是很拒絕的,後來林生對他說:“你以前不換女朋友換挺勤快的?現在不談戀愛了,不是更自由?來的人還不乏又美豔又有才華的,你給個機會、給點資源,雙方都不虧,你又何必急著拒絕?”
曲鶴履被說服了。
他是誰?堂堂曲家二少爺,樣貌才學他樣樣不差,難道要一直被困在一個人的陰影中?那就不是他了。
他既沒談戀愛,又不用給承諾,對方歡聲笑語搏出彩,他逢場作戲給資源,你情我願地雙贏局麵,他確實沒必要拒絕。
所以在之後,經常有女明星與他出入皇城的照片傳出,這些曲鶴履都知道。所有關於他的照片,沒有敢直接繞過他公布的。
他這張臉和討論度也是種資源,雖然他管曲練管得挺散漫,但不妨礙他利用這種資源牟利,所以那些照片是他自己願意公布的。
但現在確認與何依聯姻了,情況自然不同。他既同意結婚,就不會做其他的事,要不然結婚了還做些亂七八糟的事,這個婚還有什麼意義?
讓曲鶴履為了利益、為了安穩結婚是不可能的。他天然叛逆驕傲,不貪求婚姻利益,也不缺安穩生活,要他結婚隻能是他願意。
而本身願意被婚姻束縛,還要做些對不起伴侶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混蛋,是拎不清的蠢材。
曲鶴履自認不蠢,也沒那麼壞。
所以他此時聽著曲父曲母陡然嚴肅的訓話,確實蠻無奈,隻得回應道,“稍微對你們的兒子有點信心,擔憂的那些事不會發生的。”
“這個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曲父冷哼了一聲。曲家不會教養出不知輕重的男兒。
他轉而問道,“那曲練呢?你什麼時候能認真管管你的公司?”
“都這個歲數了,難道你願意每次被提起名字時,都被當作曲家不成器的二兒子嗎?”
曲鶴履沉默了一瞬,訂婚宴上彆人對何依的冒犯曆曆在目。
儘管何依足夠強大又強勢,但總有些不長眼睛的仗著男女力量差異的那點優越感來找她麻煩。
他明白何依能夠應付,她敢在重壓上接手何氏,就更不會在卑劣下流麵前露怯。
可是,如果可以,曲鶴履甚至不想何依聽到那些汙穢的話,他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他希望能夠像她的盾一樣,將所有壞她心情的醃臢隔絕在外。
他玩得久了,對名聲也不在乎。可是他現在結婚了,有另外一個人與他關聯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曲鶴履幾乎肯定,如果訂婚宴上換作曲應辛站在何依身邊,對方絕不敢對她那麼說話。
他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站在她身邊,為她擋下世俗的狹隘。
“以前確實是我疏忽了,之後我會好好管的。”曲鶴履回應道。
“你並不比你哥差,我等著看之後的曲練。”曲父上了半百年歲,但威懾力絲毫不減,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充滿了氣勢。
曲鶴履笑得肆意,“那當然,讓曲應辛給我等著。”
“沒大沒小,叫哥。”曲母嫌棄地望著他。
“他有叫過我弟弟?”曲鶴履嗤笑,“他願意叫,我還不一定願意聽。”
“行了行了,不管你們,一塊坐下來喝幾口茶。”
曲鶴履沒推辭,與二老喝茶閒聊著。
曲應辛和他的妻子童衫今日也來了老宅,碰巧下樓撞見了他們,曲母便叫上他們兩一塊下來喝會兒茶。
曲鶴履和曲應辛許久沒見麵,開口就得相互嘲諷上幾句,曲家兩老和童衫沒攔著,把兩人當節目看,在唇槍舌戰得精彩時,還給兩人分彆遞上了一口熱茶。
晚間的休閒輕鬆大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