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在感情中,這是個太卑微的請求了……(1 / 2)

曲鶴履最後去了曲氏旗下的酒店歇下。

消息傳達的速度能有多快?

隔日,剛過上班時間沒多久,曲應辛就來了曲練。

前台通報時,曲鶴履明明說得清楚:“不見。”

但曲應辛作為曲氏總部的管理者,又是曲鶴履的哥哥,他想來,誰都沒法攔。

曲鶴履知道這一點,所以在曲應辛強硬進入他辦公室時,他頭也不抬,“自己去沙發那邊坐著,我忙。”

曲應辛隻過去他辦公桌那邊眼一掃,就知道什麼情況,“幾個半年後才開始的投資項目,你效率挺高。”

聽出了他話裡的嘲意,曲鶴履麵色平靜,“一直這樣,不關你事。現在你可以走了。”

曲應辛不理會他的話,轉去沙發那邊坐下,“要是你能事少一些,我也不想過來。”

“上次有人受情傷,消失一整天,找到時搶了我的車就跑了,這次要是不攔著,誰知道還能做出些什麼來?”

憶起高中那會兒,曲鶴履不屑道,“不就借了一會兒你的車,至於記到現在?”

他話裡話外全是指曲應辛的小心眼,仿佛他隻是做了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要不是今天來是有正事的,曲應辛非得跟他再恰起來。

“不提之前的,說回現在,你和何依又怎麼了?”

又。曲鶴履蠻不想聽到這個字,但事實如此。

“沒怎麼,好著呢。”他不打算告訴曲應辛,自己的問題不必宣揚得到處知道,何況也不是多好的事。

曲應辛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翻出手機中何依的號碼在曲鶴履跟前晃了晃,“你不說,那我去問何依?”

曲鶴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鋼筆,大步走了過去,警告道,“你彆多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

“誰讓你做得太明顯了?”之前在家門口,何依車都不見了,他還在那兒傻站著,昨天到了婚禮,他一直彬彬有禮,卻沒有一點對何依的親近之意,昨晚入住曲氏酒店的消息都傳到他這了,這麼明顯,不光他覺得不對勁,童衫更是十分肯定。

“你嫂子很關心你們,不解決這事,我回去沒法交待。”曲應辛打量著他低頭的模樣,“說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曲鶴履默然許久,就在曲應辛想再次拿起手機聯係何依時,他才開口,“沒多大的事...”

他頓了許久,“隻是,她不愛我。”

“那就追她?”曲應辛感情一帆風順,他和童衫青梅竹馬,結婚水到渠成,所以此刻聽到曲鶴履的回應,不甚理解他的糾結。

“沒用。”

不愛便追,說起來是很輕鬆的一番話。曲鶴履在遇到何依前,從沒有追人的體驗,以至於他有種盲目的自信,高中時追何依被多次拒絕了,他也沒認為是多大的問題,可何依最後明確對他表示了厭惡。

這能繼續追嗎?曲鶴履認為不能,苦苦糾纏是雙方的負擔。

人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的。聯姻後他退了一步,沒將心思明說出來,暗自追逐著,可何依仍不為所動,把他推向了彆人。

曲鶴履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屢次都是失敗和難堪,他幾乎都要恨上她了,可終歸不舍得。

“到昨晚為止,算是我單方麵和她吵架。”曲鶴履知道他對此並不擅長,並未多與他多爭辯,沉聲說著目前的情況,“而在昨晚我乾了件渾事,把她也惹生氣了。”

他當時幾乎是魔怔了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他為此感到非常抱歉,何依昨晚扇他耳光,是他這兩天來最舒心的時刻了。

“那你去向她道個歉?”曲應辛隻知道他被高中時和何依鬨過一次,現在兩人也在彆扭。他不喜歡太過彎繞,在他看來,直接說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曲鶴履沉默。他能輕易地在與何依吵完後向於涵致歉,卻不知道如何與何依開口。

他們的問題扭纏在一起,他越在意,越無措。

曲應辛手交叉觀察他的反應,換了個方法,“如果你是因為感情的事和她吵架,那為什麼不和她說明白?”

曲鶴履仍然沒有應聲。

他想過向她坦白所有,可他已經將喜歡說了太多次了,也被拒絕了太多次了,難道他跟何依說不要將他推向彆人,他們的問題就能解決了嗎?

在感情中,這是個太卑微的請求了。

這話出現,已經代表對方的無情。他這次能對何依說彆推開他,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還會有什麼更過分的情況出現?他要在每一次讓他傷心的情況出現時,哀求她嗎?

曲鶴履此時太迷茫了。

曲應辛望著他一副失神模樣,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不想再耗下去,就果斷些;如果你還想和她在一起,那就包容點兒。”

曲鶴履沒有應答。

“你自己好好想想。”曲應辛點到即止,施然起身。

曲鶴履讓劉助理送了他一程。

他點開手機,望著那個天然的頭像出神。

包容何依的冷漠無情,很艱難,果斷地與她分開,更難。擺著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項,但都不怎麼友好。

他放肆輕慢慣了,遇到何依以前,他從未設想過自己會陷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曲鶴履思考了很久,一連幾天,他白天待在曲練,隨意地翻看著並不著急的文件,晚上就去皇城開單間。

皇城的老板算是曲鶴履的熟識,曲鶴履向員工們打了聲招呼,服務員們便默契地對他新婚不久便頻繁出現在皇城的事閉口不提。

他們還很高興,這位公子哥雖然每次都是單獨來,但點起名酒毫不手軟,一晚上都夠他們都賺足了。

曲鶴履還嚴肅通知了喜歡蹲守在皇城門口的幾家報社,不準拍攝他出入皇城的照片。

婚禮前夕他的照片出現在何依手上,這件事本就不對勁。隻是當時他們都沒分神留意,直到回了曲練,曲鶴履才回過神發覺蹊蹺。

那樣帶有挑唆暗示性的照片,絕對不會是何依主動要的,那麼,是誰將他的照片發給何依?有什麼目的?

回曲練的第一天,他吩咐了劉助理去查,隻可惜各家報社的記者紛紛否認,線索便斷了,而何依那邊,曲鶴履默許了劉助理去查何氏那邊的寄件人線索,隻可惜郵件上的信息都查無出處。

曲鶴履隻讓劉助理記著這回事,沒太細究。

他對於這種拙劣手段很不屑,而對方會把照片交給何依,以尋常眼光打著何依來懲處他的算盤,說明是衝著他來的,他便毫無顧慮了。

何依連續幾天回到新房都沒見著曲鶴履,一點都不意外。

若在以前,出於合作夥伴的考慮,她有可能撥通電話慰問一句,但那天晚上的侮辱曆曆在目,何依斷不可能先低頭。

隻是她不急,有人比她先急。

何青蔓催了幾次,讓兩人回何家一趟,何依都拒絕了,她給的理由是:“公司堆積了挺多事情,暫時先不回了,等過年那會兒我們再回去。”

一月的婚禮,離新春也差不了多少時間。

何青蔓哪能猜不出她這說辭,“暫時不回還是回不了?依依,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鬨矛盾了?”

聽她一語道破,何依坦然承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