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曲鶴履笑得開心,“你是何依,是我的妻子。”
“所以,你可以讓我當狗,可以繼續踩著我,踩到你高興。”
何依頓時啞住。
她踩這一腳純粹是生氣導致,怎麼在曲鶴履嘴裡說出來就成了彆的意味?!
他對她冷嘲熱諷,帶著人到家裡羞辱她,何依都能接住,但現在這種情況前所未有,他又想做什麼?
暗燈下,紅酒沒抹去他麵容的俊氣,反而添了一絲隱秘的性感。
望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何依默然許久,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當前的情況。
她放棄般地開口,“醫生快到了。我先把你搬到沙發上,鬆手。”
曲鶴履依言鬆了手,閉眼溫和地笑了。
何依在他旁邊蹲下,不嫌棄他身上的痕跡,試著將他扶起來。
然而,饒是何依的力氣相較其他女生要大一些,她也沒辦法單靠自己將一個成年男性從地上拉起來。
“你還使得上力嗎?”何依問道。
“已經...沒力氣了。”
何依歎了口氣,“那在醫生過來前,你隻能在地上躺著了。”
她望著他,還是不忍心放任他不管。他向來高傲,平日嘴上都不肯讓的,不可能願意以這副樣子示人。
於是,何依又向服務生要了兩條新毛巾,去洗手台沾了些水,給曲鶴履簡單地擦了擦臉上的痕跡。
曲鶴履笑望著她,“我居然還有這待遇?”
何依冷眸一瞥。
曲鶴履收住了笑,眼中光芒弱了下去。他虛虛抬起手覆上她的手背,垂眸低聲道,“我不想今晚留在這兒。”
何依心裡微動。
這個語氣的曲鶴履,會說出這種話的曲鶴履,太陌生了,像是...在示弱。
原本,她確實是打算把曲鶴履留在這兒的,要將他送出去目標太大了,不出一晚,這事肯定會惹得人儘皆知。
皇城有單獨的房間,將他留在這兒省時省力,而且有了這事後,所有人都會更謹慎,她不怕他再出問題。
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
何依抿了下唇,回複道,“我會帶你回家。”
“好。”曲鶴履滿足地咧開了笑容。
處在這麼個曖昧的場景,他一笑起來又是個輕浮模樣,何依在這裡與他待得愈久,愈無所適從。
好在醫生終於到了。
同樣到的還有酒吧老板和警察,都等在門外。
何依讓醫生留在單間裡幫曲鶴履治療,自己先出來了,她帶上了門。
“何總!實在抱歉,是我手下的人疏忽了,曲總現在還好吧?”
說話的是皇城的陳老板,他經營皇城多年,從來沒鬨出過問題,鬆懈了安保,今日何依第一次光臨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難辭其咎。
“還能說話。”何依回答著,也沒管對方因為這一句話瞬間流下了冷汗。
陳老板急急表態:“今晚曲總在皇城的消費全免,一切損失由皇城賠付!”
何依見他誠意沒繼續為難,隻說道:“你們這裡需要加強安保。”
陳老板連連點頭稱是。
兩個警官見他們說完,開口問道,“何小姐,請你詳細說說這裡發生了什麼。”
何依對過程並不清楚,她隻能描述她收到的電話,指出對暈倒的女人的懷疑,更具體的隻有曲鶴履才知道了。
醫生此時也出來了,報告道:“曲總中的是會讓人暫時脫力的藥,我已經打了針,他現在睡著了。”
唯一的知情人不是能問話的狀態。
何依思考了會兒,說道,“查這個單間的監控。”
兩個警官沒意見。
隻是旁邊的服務生提醒道,“單間內的監控除非曲總自己打開了,不然一般是關閉狀態的。”
皇城裡的交易數不勝數,來這兒的人也魚龍混雜,為了維護客戶數量,監控除非裡麵的人自己打開,否則不會自動開啟。
何依思索了下,“他或許有打開,去看看吧。”
以曲鶴履的聰明,她不信他沒有一絲警覺。最能解釋目前這情況的,無非他察覺了,還想著自己查探。
何依並不清楚,曲鶴履當真不是自信,隻是想洗清她身上的嫌疑。
警察跟著服務生到了監控室,果然調出了當時的錄像。
關鍵證據有了,今晚算告一段落。
何依麵向在場的人,道了聲:“辛苦。”
兩個警官敬了個禮,把剛轉醒的女人帶走了。皇城老板沒多說,也離開了。
服務生們正要恭敬退下時,何依又請他們幫了個忙:將曲鶴履扶到了她的車上。
皇城裡的人在何依進來時就議論不停,不過一會兒又聽到了警笛聲,此時再見到她帶著昏迷的曲鶴履出去,更是遐想連篇!
何依沒理會,將曲鶴履安頓在她的副駕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燈火相隨,光影交織。
等紅燈時,何依偏過頭去看副駕上的人,曲鶴履閉著眼,倒難得有股沉靜氣息。
夜無限沉默,某些東西已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