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去接你。”
何依收到曲鶴履這條消息時沒太在意,回了句,“不需要。”
她以為曲鶴履會像以前那樣知難而退,沒再看消息。
但事實證明,何依還是低估了他。
距離下班還有點時間,歐淇淇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請進。”何依回複。
歐淇淇挪著步子走近,神色複雜地提醒道,“何總,你最好...去看看樓下。”
何依皺眉,“怎麼了?”
剛把破產鬨事的送進監牢,又有問題了?
“是...曲總。”歐淇淇打開手機上的照片,遞給何依。
何氏大樓門口,銀色豪車奪人眼球,曲鶴履搖下了車窗,身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服,手上捧著花束,似是注意到了歐淇淇的鏡頭,正對著笑了下。
他的黑發往後梳得齊整,露出濃眉和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這一笑,又多了幾分意氣正盛的俊美。
原來不是惹事的。何依正要放鬆,倏然發覺不對勁。
她清楚記得自己拒絕他過來了。
何依背靠在辦公椅上,打卡手機一看,果然在她那句“不需要”之後還有一句。
那人像是根本不理會她的拒絕,不講理地一錘定音:“等我。”
後麵還帶著個可憐表情。
何依心中無語,她又望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不免憶起昨夜的情景。
顯然,樓下這人的麻煩程度不遑多讓,她提前放鬆什麼。
她讓歐淇淇先退下,撥了個電話。
不過兩秒就接通了。
何依聲音寒涼,“我說了不用來了。”
“是我做錯了事,必須得來。”曲鶴履話中含著笑意,似是完全不被她的寒涼傷到,毫不退卻。
“隻求你給我一個道歉與感謝的機會。”
何依為他這說辭微微皺眉,她很疑惑,曲鶴履不是會低三下四求彆人的,自相識起,他從來驕傲輕慢,怎麼這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兩次將姿態放得這麼低了?
何依直覺其中藏著些她尚未察覺的怪異,可曲鶴履言語如此,她不好再斥責,“回去後再跟我說也不遲。”
“回家肯定得回。”曲鶴履輕笑著,“但我想先帶你去個地方,把我們的問題解決了再回去。”
在目前情況下,何依本能地拒絕節外生枝,“沒必要,直接談就行了。”
電話那邊的曲鶴履沉默了片刻。
正在何依要結束通話時,他低聲開口,“太多想說的了。”
“你一直在拒絕我,或許也從沒有相信過我,若沒有充足的準備,不管我怎麼說,你可能都會揭過那一頁,繼續維持平和的表麵,而我們之間始終隔著誤解。”
“我不願再這樣了。至少在今晚,讓我把一切說完整,好嗎?”
曲鶴履思考過。何依表明她不介意他會在婚後去找彆人,他當時非常生氣,驚覺她對他沒有一絲情意。
如今冷靜下來,曲鶴履才發覺,彆提產生情意,她的表態已經闡明她不信任他的感情生活。
他們間對彼此的信任始終岌岌可危。
何依默然聽著,半響才應肯。
她長舒了一口氣,“樓下等著,彆太招搖。”
能答應,主要原因是曲鶴履話中對她的猜測挺準。
她需要他的道歉,才不至於讓這段合作關係向他那方偏移優勢,可她不會太將他的道歉放在心上,因為她確實不信他有幾分真心。
但曲鶴履既然說對了,又提到“誠懇”這個蠻難見的詞,那她同意給他個剖白證明的機會。
再者,有些問題她也納罕,比如,他特立獨行是出了名的,甚至在重逢時他也說拒絕聯姻,那為什麼最後又同意了?
而且他那陰晴不定的態度究竟怎麼回事?
她一開始以為順著他,他態度便能很好,但後來她做了讓步,他卻發了很大的火。而她昨晚怒氣上湧,踩在他腹上,他卻笑意不斷。
她得去弄清楚。
何依合上文件,出了辦公室,在眾目睽睽下坐上了曲鶴履的車。
“送你。”曲鶴履將那捧花遞給她。
主花是白色百合,中間還點綴著其他盛放的小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