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語【完結】 餘生常相伴,愛與自由皆……(2 / 2)

曲鶴履:“還是那輛,但換個路平穩點的賽道,我帶何依跑幾圈。”

何依沒試過這些,自然聽曲鶴履的。

賽車場上,銀黑的跑車停立在起點方格線,賽道是封閉式的,但占地麵積很大,何依站在起點處旁邊的草坪上,往遠處望了眼,彎道綿延,翻過一個陡坡後再不能見之後的水泥賽道。

曲鶴履換好了賽車服,環抱著頭盔。陽光不盛,金光輕盈落在他碎發上,與他嘴角輕慢的笑相映,愈加桀驁不馴。

何依也換好了輕便的賽車服,坐上副駕後戴好了頭盔。

曲鶴履坐在主駕做調試,望著她戴上頭盔的動作,說道:“待會兒我會慢慢加速,不舒服要告訴我。”

何依眉眼輕抬,也望向他,“你儘管開,我受得了。”

曲鶴履與她對峙了兩秒,輕笑著先敗下陣來,“誰說你承受不了的問題了?帶你來的,自然是你舒服最重要。”

“一有不適應的即刻告訴我。”

何依心中溫軟,“嗯。”

曲鶴履手掌按上引擎,望向了前方的賽道,他眼神中慣常的散漫感逐漸褪去,眼底隱隱燃著火光。

何依靠坐在背椅上,感受著車速急速飆升,而後突破平日行車的限速,層層突破。

直道時暢通無阻,而一過彎道,曲鶴履也不減速,高速壓彎而過。何依感覺像是會被高速甩離一樣,待壓過彎道後,她心跳劇烈跳動,直盯著眼前的賽道,不能回神。

全身心都仿佛被高速專注按在眼前的賽道上,任何其他事情都無法擾亂她。

曲鶴履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如何?”

何依脫口而出:“你可以再快點。”

曲鶴履笑,把速度再提了一檔,加速繞過賽道。

從斜坡翻過,又經曆幾個連續的繞彎,在高速地搖擺中,何依眼神更亮了幾分。

曲鶴履說得對,她確實喜歡,既喜歡這樣的速度,也喜歡隻能對眼前的賽道的專注。

繞了幾大圈,因為曲鶴履車度較快,他們每次都很快抵達終點。

何依眼神亮晶晶的,曲鶴履望著喜歡,他問她:“還要再來幾圈嗎?”

何依:“我想自己試著開賽車。”

曲鶴履唇角上勾,心道果然。

他陪她挑了輛比較適合新手的賽車,速度不能跳到最快,但勝在靈活。何依聽了那個最高速度,認為已經足夠了。

還是剛剛的賽道,曲鶴履坐在何依副駕上,還笑說了句,“何總,我的身家性命可都交待在你這兒了。”

何依亦嘴角帶著笑意,“禮尚往來,不是很正常嗎?”

曲鶴履默聲望著她,眼神近乎癡迷。

何依嘗試了幾遍,在曲鶴履的指導下,越發熟悉,她速度越提越高,心緒亦有些熱烈。

再次抵達終點線時,何依下了車,摘下了頭盔。

她頭向後仰了下,黑發在半空中蕩出漂亮的弧度。

她望向隨之下車的曲鶴履,“我們換個賽道吧。”

曲鶴履:“另外一個是山道,你確定要去?”

封閉式場道設置有限,除了目前這個較為平穩的賽道外,另一個大型賽道建於開發後的山上,雖然已經經曆過開發,比較真正的山道肯定平穩,但海拔落差仍會帶來賽車的難度。

何依紅唇微揚,笑道:“沒什麼不可以。”

半山腰的賽道,江海作為管理人也做好了準備,他聽了曲何二人的打算,撫掌大笑,“佩服,實在佩服。”

他問二人:“既然都到這兒了,不如乾脆來場比賽?”

何依與曲鶴履對望了一眼,不自覺又露出了笑意。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來。”

問話的江海簡直猝不及防被喂了口,還打趣著何依:“何總,你需不需要去換輛車?”

“這家夥的跑車可是改裝過多回了,真要到終點線檢測儀那邊,他的車頭可輕鬆就能領先。”

何依的車輛素白色,側翼還染著兩帶紅,車型流暢,但周邊沒有很多酷炫的裝飾,車頭自然比不上曲鶴履的花裡胡哨,真到了終點線,同時抵達終點時,他的長車頭肯定比她有優勢。

但何依搖了頭,“不必換了。”

兩輛賽車停立在起點線處,前方就是綿延望不到儘頭的賽道,周遭是初春時尚不繁茂的樹林。

寒風掠過時,枝葉簌簌。

隨著一聲巨大的炮響,一黑一白從賽車起點處如箭般射出,其高速不分上下。

何依餘光留意著曲鶴履的賽車,發覺已經並驅時,望著眼前的賽道心下比較,快速做了決定,將速度又提了一個檔位!

她全身心投入進眼前的賽道中,仿佛風就在耳側,掠過她身邊時帶走了所有的猶豫與鬱結,被高速調動起來的興奮與爽快,在心神識海占儘上風。

而何依領先沒多久,她在後視鏡中再次見到了那輛銀黑的酷炫賽車,顯然,曲鶴履剛剛也不是極速,隻是隨著她加速,他才再次提了速。

何依輕笑,她把速度再次調高,而同樣的,甩開曲鶴履沒多久,他又再次追了上來。

反複幾次操作,兩車之間的距離始終咬得很緊。

越過崎嶇不平的坡道,賽道終點前是一條非常長的直道。

何依手撐在引擎上,速度在一時間推向了最高。

她聚精會神盯著眼前的賽道,因為極高的速度,她的後背都滲出了薄汗。

後方的曲鶴履似是有料到她這一手,也很快提了速,最後,兩車都極其接近終點線了。

隨著檢測儀滴地一聲響,樹上鳥兒被驚得振翅高飛,比賽結束。

何依贏了。

踩下刹車後,車超出了終點線很遠。何依經曆過超高的速度,她整個人仿佛虛脫似的靠在了椅座上。

過高的速度,太強烈的刺激讓她有些疲憊,可是,她很高興。

她的意誌從未像此刻一樣清晰明朗,心跳劇烈地跳動著,她知道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誰。

她一個賽車新人,贏了曲鶴履這個賽車場老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距離始終咬得緊,曲鶴履也始終跟在她身後,他原本能贏,但他讓她勝出了。

何依偏過頭,就見曲鶴履環抱著頭盔向她走來。

他敲了一下她的車窗。

何依降下車窗望向他,眼神清潤。

曲鶴履俯身彎腰,一手還搭在她的車窗上。

他的黑發被頭盔壓得有幾分亂,卻更添不羈與張揚,俊美如斯的臉上帶著笑容,同樣有幾分興奮。

似是有些熱,臉側也帶著薄汗,順著他的鬢側,流入他的脖頸中。

從車窗中往外看,綠林與藍天也仿佛是他的襯托。

曲鶴履笑問,“如何?”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問這句話,而這次何依沒回答他。她說道:“你湊過來點。”

曲鶴履不明所以,而他甫一湊近,何依小臂環住了他的脖頸,紅唇立時貼上他的唇角。

他錯愕一瞬,又很快沉浸在這個熱烈的吻中。

涼風呼嘯而過,掠過兩人發間。一個坐在車內,一個在車外俯身,氣息湧動。

曲鶴履感受到何依放開了他的脖頸,唇隨之而離。

她藏了冰般的冷眸在此時仿佛被火焰融化,化作了絲網般的柔。

何依望著眼前的曲鶴履,唇角不自覺彎起,“我太高興,我是遇到了你。”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再沒有一個能像他這般,把所有最好的都捧給了她,連同喜悲,都與她同分享,共分擔。

她想要贏,而他讓她成為了最大的贏家,不拘於方方麵麵。

曲鶴履撫上她的臉,熱息在鼻尖間傳遞,何依聽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唇邊勾著笑,一雙黑眸中張揚著熱烈火光,流火溢出,融成了一句熾語:“何依,我永遠最愛你。”

愛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恍惚意動,但愛中的每一刻都仿佛永恒。追逐也好,俯首也罷,曲鶴履想,他這輩子都彆想繞開何依了。

他舍不得放開她,他眷戀她、渴望她。

此時黃昏暮落,夕陽霞暉交相輝映,束束金光圍繞在兩人周圍,柔和了彼此的麵孔。

天然存在的皇冠與光芒,持續對峙的孤冷與驕傲,都碎落在夕陽暖光中。

迸發的急湍般的愛意潺潺,在此刻,他們擁吻。

他們為有彼此的未來而慶祝。

餘生常相伴,愛與自由皆不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