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0 我不喜歡你。(1 / 2)

楚江梨先是被一陣哭嚎聲音吵醒的,她睜眼是一片白茫茫,隱約聽見有人在抽噎。

那抽咽的女聲略為耳熟:“嗚嗚嗚…神女是不是很傷心,很痛苦…嗚嗚嗚…”

楚江梨:?

她坐起來,看著周遭跪了一眾宛若披麻戴孝,身著長月殿校服的弟子。

而最前麵跪著的是…阿煥。

眾人見她坐了起來,哭聲驟止。

楚江梨哭的自己好像醒得不是時候,但是又好像是時候,她再不醒就要被認為死透了。

弟子們看她瞳孔地震。

楚江梨坐起來同樣瞳孔地震。

難道不是她把戚焰打傷了?

而是死的又成她自己了?

難道…她又雙叒叕重生了?

她忙掐了阿煥一下,見這小妮子疼得齜牙咧嘴,看來不是假的。

阿煥還不忘將身上披著的麻布摘下來,又喚身後的弟子也摘下來。

楚江梨問:“你們為什麼覺得我死了?”

阿煥聞言跪在原地哭喪著臉道:“神女…已經睡了四五日了…”

“所以你們打算把我氣醒?還是說把我氣死背過氣去,然後繼承我的長月殿?”

阿煥忙擺手解釋:“神女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好的,阿煥雖這麼說,楚江梨卻在她眼中看到了微亮的光。

楚江梨心道,可惡,這眼比天高的小妮子當真留不得了!

“雲釉呢?”

“雲釉姐姐這幾日都在前殿忙,不是…那個…”

阿煥抬眼瞅了瞅楚江梨的神色,心中想起雲釉姐姐曾說這幾日之事先彆提,怕刺激到神女。

於是阿煥一時間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說。”

“哦——因為魔尊前幾日將長月殿前殿的屋頂掀了,神女傷心欲絕,對魔尊大打出手後,魔尊逃了。但是前廳一片狼藉,雲釉姐姐這幾日都在忙著處理。”

楚江梨不知這都什麼事兒跟什麼事兒,她究竟是什麼個“傷心欲絕”法的?

那群老神仙實在沒事做可以去畫人間隨便找頭驢來拉磨,怎麼就這麼嘴碎。

不僅是阿煥,身後的若乾弟子也探了個頭過來,無數雙眼睛帶著探究看向她。

阿煥問:“所以神女是因何同魔尊大打出手?”

楚江梨麵無表情:“你們也想去畫人間拉磨嗎?”

這話方說出來,周遭的弟子都紛紛稱其有事,先走一步了。

隻有楚江梨還沒明白,為何要將她掛了白布擱這兒躺著,一群人哭喪。

阿煥解釋道:“丹修說神女身上並無大礙,隻是又遲遲不醒。有個弟子便說家鄉有種“招魂”偏方,眾人心憂神女,著急了些…也就試了試。”

阿煥還碎碎念:“看來還是有些用的。”

楚江梨揉了揉泛疼的眉心:“都說封建迷信不可信,怎麼都當神仙了還信這一套,誰出的主意?讓那個弟子去劈兩日柴。”

楚江梨抬眸看著阿煥道:“還看著我作甚,去廚房給我弄些吃的來。”

阿煥垂頭嘟囔“好”,又一步三回頭問:“所以神女究竟因何同魔尊大打出手?”

“雖不知緣由,但是魔尊把前殿屋頂掀了這事兒,照我看,打得還不算慘,理應打了再讓他賠靈石才是,叫他知道咱們長月殿也不是好相與的!”

阿煥神色凶巴巴的,趕忙幾聲“呼呼哈嘿——”握著拳頭在楚江梨麵前來了這麼一套極其不規矩的軍體拳。

這還是楚江梨本人閒來無事教的。

***

楚江梨起身,這幾日光是躺著,起身走兩步就讓她覺得渾身筋骨鬆散了不少。

她從來仙界的第一日起,便習慣了日日修行。

楚江梨轉眸看著窗外,之前見著的那一樹杏花已銷聲匿跡,連一片落葉花瓣都還未曾見著。

等過幾日她要去一趟鬼域,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正巧能趁著這幾日戚焰重傷。

怎可能讓戚焰光挨一頓打後,就讓他撿了便宜。

霜月劍是上品靈器,重傷妖物之後,其愈合緩慢。

而上仙界去鬼域隻有忘川一條路可走,此路隻通妖蛇精怪,不通上仙界之人。

何況若要渡忘川河必須趁著其枯水期去。

可偏偏從她成婚那日起便天降暴雨,少女眉心一凝,估計忘川河現如今已是水流滔天了。

人或仙,若想淌過忘川的急湍,那便極有可能周身血肉被侵蝕而死。

非但如此,忘川周遭還生長著食人精魄、血肉被妖魔化的花草植被,凶險異常。

楚江梨去過幾次鬼域,且都是和戚焰一同去的,有他在又逢著忘川枯水期,自是輕鬆渡過。

楚江梨思及此處勾了勾指尖,與劍靈相連的靈繩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現了形。

她喚寂鞘名諱,卻遲遲不見現身,往日寂鞘都會匿於她方寸之內。

楚江梨神色微冷,因為那靈繩的另一頭已經越過地牢的結界,延伸至地牢深處了。

他們之中出了個叛徒。

戚焰說白清安在她這裡時,楚江梨便知道了,這個告密的叛徒,隻有可能是寂鞘。

可是為什麼呢,楚江梨想不到寂鞘這麼做的理由。

是因為白清安?

前兩世沒有寂鞘和霜月劍,第三世因霜月劍,楚江梨才未曾死在戚焰的赤行劍下。

劍有靈,世間無人比他們更契合。

但是最初,霜月劍是在白清安手中的,後來到她手中以後。

寂鞘曾經說,他最厭惡白清安這樣的人。

寂鞘還說誰都會背叛她,除了他。

楚江梨信了,還信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