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潛入一戶人家很簡單,隻需要……(1 / 2)

心籠 白顰州州州州 3048 字 11個月前

潛入一戶人家很簡單,隻需要打暈送蛋糕的外賣員並替代他就可以了。

今天是四月三日。

房門打開,一個長得幾乎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探出頭來,驚喜地衝屋內喊:“爸爸媽媽!蛋糕到啦!”

少年並不知道外賣員長什麼模樣——他戴著口罩。

屋內很快傳來男人和女人同樣輕快的回應:“好的寶貝!爸爸媽媽馬上就來陪你吃蛋糕!”

寶貝。

這個稱呼甜膩到令任斯於感到惡心。

他很耐心地為他的哥哥打開蛋糕包裝,並將製作成兔子形狀的蠟燭點燃,儘職儘責地扮演著誠摯送上生日祝福的陌生人。

少年看上去很高興,男人和女人正坐在他對麵,滿臉慈愛。

“寶貝,閉上眼許個願吧!”

在女人的指使下,任斯於關了燈。少年靜靜地許願,兔子蠟燭就快被燃儘了,燭光照映著少年單純而溫軟的麵容。

所以,當少年睜開眼看見對麵原本麵色祥和的父母被外賣員用麻繩死死勒住而露出眼珠爆凸的醜態時,幾乎抑製不住地失聲大叫起來。

男人很快便不再掙紮了,女人卻麵如醬色,眼球幾乎要翻出整個眼白,在大腦極度缺氧的狀態下,她尿液失禁了。

一個母親肯定不願意如此醜態暴露在自己最愛的兒子麵前,這比殺了她痛苦得多。

任斯於將力道掌控得很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清晰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女人掙紮的力道逐漸減弱,在她隻剩一口氣的時候,任斯於貼在女人耳畔,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平靜道:“媽媽,好久不見。”

任斯於覺得自己並不算殘忍,至少他沒讓白皓然看見自己的臉。

解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很容易,但他沒這樣做,他隻是把他打暈扔進了衣櫃裡。

他沒打算取自己親哥哥的命,五歲時也是如此。

當年,五歲的白皓然由於貪玩失足落入井裡,同樣五歲的他愣在一邊,手足無措,他尚且不知生與死的含義。

哥哥掉進井裡了,該怎麼辦?找爸爸媽媽嗎?可是爸爸媽媽從來不會幫他的忙。

“媽媽從不肯相信我。”

任斯於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女人。

女人死相淒慘醜陋,布滿驚恐的眼球瞪著前方。

任斯於手指輕劃著開過刃的刀——何義給他防身用的,他的何義啊,總怕他在回家路上被人欺負。

接著,他神色漠然地將刀捅進了女人的腹部,生生將她的肚子劃開來。

今天是四月三日。

他無法自行改變出生的時間。

那麼媽媽,辛苦您重新生一次吧。這次,換他來做介子推公庇佑的聖靈。

但他畢竟已經十六歲了,繼承高挑美麗的母親的基因,任斯於個子比同齡人都高出許多,他早已無法鑽進媽媽的肚子裡。

渾身是血的他隻好端起桌上一口未動的蛋糕,他此時才發現,那是一個精致得從不被允許屬於他的草莓蛋糕。

他坐在女人身前,一口、一口慢慢品味著,越嘗越覺得這草莓的味道像極了何義擺在他床頭的那種。

在四月三日吃了生日蛋糕,也算出生在這個被庇佑的日子了吧?

他其實想再陪爸爸媽媽一會兒,到了二十四時,才是最吉利的時間呢。

但他想何義了,何義今早給他擺的果盤終於換了種水果,他還沒來得及吃。

他回到彆墅,沒有開燈,也沒有清理身上的血汙,隻是在床上躺著,靜靜地聽耳麥裡傳來的何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