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臥槽,有人偷我身份證買耗……(1 / 2)

其實不用李饅頭說,嬴寒山也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了。

這不能算是疑心病,但自從裴紀堂告訴她手下人不可儘信之後,她就總不自覺留意著周遭。

修士的五感比一般人更敏銳些,能察覺到像是“目光”,“殺意”這種無形的東西。在這幅軀體裡嬴寒山簡直像是變成了一隻貓,日日用看不見的胡須去感受環境。

從她離開縣衙回到醫棚之後,總有一道視線在她身上轉悠。有時候它從醫棚前麵的人群中來,有時候仆役們抬著清理過的布走過去,就會有眼光在她身上掠一下。嬴寒山不是臉盲,但一個縣衙的人也不少,她初來乍到,一時間分辨不出是誰這麼盯著她。

分辨不出來不太要緊,橫豎她有辦法讓那人出來。

到第二日晌午後,她提前收拾了東西離開醫棚,開始以縣衙為中心閒逛。來淡河縣一個月,縱使她不是什麼愛四處閒逛的性格,以縣衙未中心的周遭地形也已經了然於胸了。

這兩天她一直留意著被人注視的地點,閒逛時便專衝著那些地方去。當拐過衙門前不遠一棵生在街角的柳樹時,嬴寒山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注視。

她放慢腳步,牽引著視線跟上來,那個注視者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路尾隨著她。

柳樹向前走五十步,有個停堆灰車的巷子,這地方幾步地處偏遠,平日裡少有人去那裡。嬴寒山一閃身轉進巷子,順著牆攀到頂上去。

那個跟在她身後的身影靠近了,有些猶疑地走進巷子裡一段距離,還在找她去了哪裡。就在這個關口嬴寒山一躍而下抓住對方的肩膀,反手把她摜進了巷子。

“彆動,是誰讓你跟著我的?”

她沒從袖子裡拔出峨眉刺,對凡人嬴寒山用不著武器。她單手把來人按在牆上,壓低聲音喝問。

掌心傳來驚懼的顫抖,那人戰戰地抬起頭來,與嬴寒山對上視線。她看到彆著藍白布花的發髻,一雙眼下有些睡眠不足青黑的臉。那雙眼睛惶然地看著她,瞳孔放得很大。

“我……啊?”嬴寒山愣了一下,下意識鬆開手,“怎麼是你啊?”

那個旅店裡抱著病孩子的女人,愣愣地背靠著牆點頭。

“不是,不是誰跟著,讓我……”她顛三倒四地說,“是我找你,找你……”

“有人要害你。”

不對啊劇情怎麼是這樣的?

“噓。”

嬴寒山迅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轉回巷口向外確定無人在這裡,又把她往巷子裡拉了拉。

“你怎麼在這裡?”她問,“你孩子呢?”

女人向一邊縮了縮,躲過她的注視,臉上的表情倒是因為她柔和下來的語氣鬆弛了些。

“在城西,”她說,“有家漿洗鋪子的阿姥善心,給了我們住處。”

嬴寒山點點頭:“他怎麼樣?小孩子不比成人,疫病除了可能一時還是體弱,現在還發燒麼?”

女人搖頭:“已經大好了,那一日,我上去找女郎,女郎不在……”

她躊躇起來,臉上有些愧怍的表情,比劃著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嬴寒山擺擺手,把話題牽引開:“不說這個。你剛剛說,你為什麼來找我?”

女人一個激靈回過神,抓住嬴寒山的手腕:“女郎,有人要害你!”

嬴寒山拍拍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靜,女人逐漸把語言組織起來,比劃著開口。

她說她母家姓黃,名三玉。跟著丈夫南下來奔親戚。丈夫染疫過世之後,她帶著兒子暫時棲身在漿洗店裡。

“漿洗店在一家藥鋪子邊上,孩子嬌氣,放下就哭,白日裡沒有縫補的活計時,我就抱著他在門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