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她笑 難得的周六,謝煜卻……(2 / 2)

郝萌:求你了,大哥,閉上嘴快點走吧,彆廢話了,再廢話下去我怕我真的忍不住要罵你。

謝煜:哦豁,瞧我說什麼來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叫醒我,好讓我跟她能多一點時間相處。在我即將戳穿她的前一秒打斷我,嘖嘖嘖,女人呐,可真是心思深沉啊。

本來隻有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卻因為謝煜多折騰了兩個鐘頭。

好容易到了眼鏡店,郝萌還以為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誰料,這才隻是個開始。

“欸,我說,你為什麼不配副隱形眼鏡呢?你顏值本來就不出眾,框架一戴更不好看了你知道麼……”

“同桌,你多少度?……豁,五百多,哎,那你摘了眼鏡豈不是跟瞎了一樣?”

“欸欸欸,同桌,你是怎麼近視的?不會是看書看的吧?……什麼?看動畫片?哈,我小時候也特愛看,欸,數碼寶貝你看過沒?我小時候超喜歡巴達獸,你呢?嘖,那為啥我眼睛好好的?嘿嘿,不愧是我,連眼睛都生的這麼與眾不同……”

從進店到驗光,謝煜的嘴就一直嘚啵嘚的沒停過。

郝萌不煩人家店員小姐姐都煩了,“我說小姑娘,能不能麻煩你讓你男朋友稍微安靜一點,他話實在是……太多了。”

郝萌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他不是我……”

“欸欸欸,你快試試這個,這個肯定好看!”郝萌話音未落,人就被謝煜扯到了一邊,鼻梁上的鏡框被人拿走,下一秒又被人架上了另一副鏡框。

世界像加了層厚重的、模糊的濾鏡,一片朦朧中,謝煜的臉卻漸漸清晰起來。

他在靠近。

他在……越靠越近。

視線挪不開了,安穩的呼吸變的有些紊亂。

郝萌剛想抬手推開他,就已被對方製止。

“彆動。”謝煜按著郝萌的肩,湊近,認真端詳了一下自己挑選的鏡框,滿意的點點頭,“嗯,還是這副好看,我就說嘛,我的眼光差不了,這比你剛挑的那副黑框好看多了,欸,你一會兒就買這副吧。”

“哦。”郝萌不知所雲的應了一聲。

謝煜鬆開她,“欸,你渴不渴?想不想喝飲料?我去給咱買。”

郝萌顯得有點木:“哦,好。”

“想喝什麼?奶茶?可樂?橙汁?熱的還是涼的?”

郝萌按著不聽使喚的心臟,低頭移開目光,平穩了一下呼吸,答道:“都行。”

“都行?好吧。”

郝萌抬頭,目送著謝煜的背影一步步由清晰到模糊,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咳咳……”店員小姐姐屈指敲了敲櫃台,“……我說小姑娘,你男朋友隻是去買個飲料,又不是不回來了,至於瞧的這麼入神麼。怎麼樣?選好要哪副鏡框了嗎?我看呐,你現在戴的這副就很不錯,你男朋友眼光挺好的,今年就流行這種金絲半框的,要不就這個吧?”

郝萌轉身,禮貌般的朝她笑了笑,解釋道:“姐姐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隻是同學。”

“是嗎?”小姐姐連忙道歉:“哎呀,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們是對小情侶呢,其實你們站一起挺配的……”

郝萌微笑著,溫柔的打斷她:“請你不要這樣說,他是有女朋友的,這樣說對人家不好。鏡框我選好了,還是要我剛選的那副吧,麻煩你了。”

店員小姐姐有些尷尬,“哎,好嘞,你在這兒稍微坐坐,喝點水,馬上就好。”

“嗯,好的,麻煩你了。”

店員小姐姐拿了鏡框轉身走進製作間,偌大一個店裡,就剩了郝萌一個人。

眼角餘光暼到旁邊櫃台上鏡子裡的自己,郝萌轉身,走到鏡子前瞧了一會兒,抬手將鼻梁上的鏡框緩緩摘下。

低頭摩挲著手裡的鏡框,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像突然做了什麼決定般,拿著鏡框向製作間走去。

謝煜這一走就是好半天的杳無音信。

郝萌戴著配好的眼鏡,在店裡左等右等等不來人,出了店門,剛想找個信號好點的地方打給他問問,結果剛一轉彎,就看到了街對麵奶茶店門前公共座椅上生無可戀癱坐著的謝煜,以及他對麵坐著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豆丁。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沒有聽眾的原因,郝萌一來,謝煜立刻就滿血複活了。

“……當時我正在買奶茶,店員遞給我一杯,說另一杯還需要稍微再等等,我說行,然後我就把那杯接過來拎手上,我擱那兒低頭正玩手機呢,突然就覺得這個手裡的奶茶在動。我低頭一看,這個小家夥正扒著我的奶茶偷喝呢,我就問了她一句\'你媽媽在哪兒\',她四周看了看,哇的一聲就哭了。你是不知道,當時周圍好多人都聚了過來,任憑我怎麼解釋就是不相信我,非說我是人販子,有兩個身手敏捷的路人直接上來就給我摁那兒了 ……咳咳……咳……”說到激動處,謝煜還被口水嗆住了,咳的滿臉通紅,他端過桌上的奶茶,在郝萌的勸阻聲裡含著吸管吸了好幾口,緩過來以後才發現自己端的是郝萌那杯,他看了眼郝萌,略顯尷尬道:“……我就隻喝了兩小口,要不等會兒我再賠你一杯?”

“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對了,我剛說哪兒了?”

郝萌耳垂微紅,小聲提醒他:“給你摁那兒。”

“對!有兩個身手敏捷的路人直接上來就給我摁那兒了,就在大夥兒群情激憤要給我報警扭送到派出所那兒的時候,這小家夥總算是開了口,跟大家解釋說自己是迷了路,找不到媽媽了。我也在地上大聲喊,我說我是冤枉的,我是學生,我兜裡有學生證!我跟你說,得虧我今天揣著學生證呢,否則我的冤屈就是跳黃河裡都洗刷不了!”謝煜這頭講的慷慨激昂,扭頭一看,郝萌那頭正忙著幫小家夥擦嘴呢,也不知道自己剛講的對方聽了幾句,謝煜一下子就不爽了,“欸,同桌,你就不好奇後麵發生的事嗎?”

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人都已經在這兒了,還有什麼可好奇的?

雖然郝萌是這樣覺得的,但謝煜已經問成這樣了,再不顧及一下他的情緒好像也不太好,於是她隻好配合的問道:“好奇啊,後來呢?”

謝煜這才滿意的繼續說下去:“後來啊,民警就來了,可誰知她一看見民警,哇的一聲又哭了,哭著說自己沒乾壞事,抱著我的大腿怎麼也不肯鬆手跟人家民警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抗拒警察,我小時候對警察可是崇拜的不得了。人警察沒辦法,隻好等她不哭了,用奶茶和棒棒糖哄著問出了她媽媽的名字,又多方聯係到她家裡人,見她那麼粘我,核實完我的身份後,就把她交給我,囑咐我務必要在這兒等她媽媽來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冗長的一段故事總算是講完了。

唯一令謝煜不太開心的是,對麵坐著的這位聽眾也實在太不專心了。

一會兒幫小家夥擦個嘴,一會兒幫她梳個頭發,一會兒又給她喂口蛋糕,一會兒幫她擦擦裙子上的汙漬,簡直……

簡直溫柔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喜歡她這樣彎著眉眼淺淺的笑,和她平時總掛在臉上禮貌般的那種笑容不同,這個笑更美、更好看、更有感染力。

再多笑一點吧。

要是以後都能看到她一直這麼笑就好了。

這樣的念頭莫名的躥入腦海,謝煜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奇怪,她笑不笑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