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喜歡的人 大年初三,郝……(1 / 2)

大年初三,郝萌家。

客廳裡,從老家帶回來的東西還沒有歸置完,行李箱敞著大口,裡麵除了零散的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外還被樊惠塞了一個南瓜和幾根老玉米。

郝萌看著門口的人,楞了片刻後才想起退步把人讓進屋裡,路過玄關的時候她還特意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十一點整。

而她上一個打給謝煜的電話是在十點半左右。

也就是說,從接到她電話到出現在她家門口,謝煜隻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雖然不是在高峰時段,但她依然很好奇他是怎麼用短短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從Y市的東北角橫跨到西南角的。

可還沒等她發問,謝煜已經將手中提著的兩大包東西強行塞到了她懷裡,份量很不輕,壓的她差點失去平衡。郝萌略顯吃力的提著袋子,抬頭問謝煜:“這是什麼?”

謝煜眨了眨眼,隻笑不回答。

他故意賣關子不說,就是要她自己看。畢竟有些驚喜,必須要當事人自己發掘才有意思。

你看你看,若非如此,她臉上的表情又怎麼會這麼生動呢?

說不感動是假的。

滿滿登登的兩個大袋子,裡頭裝的是糖葫蘆、糖炒栗子、瓜子、奶茶以及幾乎囊括了川魯淮揚八大菜係各種做法的雞腿,除了那天晚上他在電話裡承諾要買給她的東西外,還有很多當時沒有提及的小零嘴、玩具和發卡。

“好了,就算再喜歡,也不能這麼一直拎著,怪沉的。”說著,謝煜將她手裡的袋子接了過來,擱到茶幾上,轉身揉了揉郝萌的腦袋,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吃什麼、玩什麼,都是跟著穆語拿的,彆人有的,我家小書呆子也必須要有。”

“萌萌,誰來了?”樊惠換好居家服,踢著拖鞋從臥室走出來,看到謝煜驚訝道:“你……你不是謝爺爺家那個……”

謝煜倒也不怯場,抹了一嘴的蜜糖就開始臨場發揮:“樊阿姨過年好啊!喲,這才幾天不見,您的皮膚怎麼就好成這樣了,看著也忒年輕了吧?!這皮膚狀態,說你是郝萌的姐姐說出去都不會有人懷疑的。欸,您用的什麼牌子的護膚品?給我說說唄,我回頭給我媽也買一套……還有您身上這件衣服,鏈接也給我發一下唄,太可愛了,圖案還是櫻桃小丸子呢,怪不得您看著不僅年輕氣色好,還容光煥發呢,敢情保持童心才是年輕的王道啊,這我可得讓我媽好好跟您取取經了……”

試問有哪個女人能頂得住這種糖衣炮彈的攻勢,樊惠當即就被誇的找不著北了,完全忘了要問對方為什麼會在大年初三登堂入室的出現在她們家客廳。又一通彩虹屁後,被誇的毫無理智的她甚至還為謝煜拆開了一盒封存了好幾年一直舍不得給人喝的精品茶葉。

就這樣,憑著一條三寸不爛的舌頭,謝煜成功獲得了郝萌家一日遊VIP體驗。

然而他這個VIP卻比郝萌這個正主還要忙,從搬行李到收拾屋子再到和麵、包餃子,處處都有他忙碌的身影。

看著廚房越幫越忙的戰局和樊惠拚命使來的眼色,郝萌上前拉開謝煜,“好了好了,你要不先坐到沙發上休息一下喝點茶吧,哪有讓客人幫著做飯的道理。”

不說最後那句話還好,說了以後謝煜比過年的豬都難按。

“客人?!什麼叫客人?”謝煜握住郝萌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微微俯身,湊近她委屈巴巴的質問:“我不是你的人嗎?四舍五入一下,我也約等於是這家裡的一份子了,我怎麼就成客人了?嗯?”

郝萌這綿軟的性子本來就不善於跟人爭辯,更何況麵對的還是謝煜這種詭辯的一把好手。

於是,在某人的攪和下,郝萌家的午餐被硬生生拖成了晚餐,好好的餃子宴也變成了麵片肉湯。

好在,慘烈的賣相並沒有影響眾人的食欲,尤其是謝煜,在樊惠極力的勸飯下他吃了整整兩大碗,突然暴增的飯量都一度驚到了郝萌。

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

直到……謝煜談笑風生的走出門後換上痛苦麵具,直到他扶著牆,額角滲出細小的汗珠,郝萌才察覺不對,她扶著謝煜就地在台階上坐下,驚慌失措中都沒能察覺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可怕:“謝煜?!謝煜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要不咱們去醫院吧?你現在能站起來嗎?我幫你叫個120吧?……你彆嚇我啊……”

“沒事……”謝煜擺擺手,扭頭衝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甚至還有點略顯尷尬的笑容來,“……我緩緩就好……不要緊,我就是吃的有點……太撐了……”

能不撐麼,那個碗的容量比一個小號的不鏽鋼盆都要大。

郝萌無語:“……你就不能少吃一點?”

謝煜難受到眉頭緊鎖,嘴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我沒事……再說了,那是你媽媽盛給我的,第一次正式來你家,要是剩飯的話也太不像樣了。”

郝萌都要被他氣笑了,“那也不能她給你盛多少你就吃多少吧?你也是,說句\'我吃不了\'或是\'阿姨能不能給我少盛一點\'又不會怎麼樣。”

“誰說不會怎麼樣!”謝煜瞪著她,“那多影響我的印象分啊!”

這跟印象分有什麼關係?

謝煜的邏輯,果然還是一如既往離奇的與眾不同。

“那怎麼辦?”見他難受的緊,郝萌抬手一下一下輕撫起他的背來,試圖讓他能好受一點,“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健胃消食之類的藥吧?”

說著她就要起身,卻被謝煜拽著手腕又扽了回去,“不用,我坐這兒消化一會兒就好了,你陪陪我就行。”

郝萌小聲道:“我又不是靈丹妙藥,怎麼,我能治積食?……”

她的聲音已經很小了,然而某人的耳朵卻尖的要命,“嗯,你能。”

郝萌不滿的扭頭想瞪他一眼,卻在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在看到他彎彎的眉眼、狡黠的神情、笑意盈盈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眸子瞬間,沒了脾氣。

下一秒,頭頂的聲控燈毫無預兆的熄了。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好處是,她急劇攀升的心跳和臉頰處微燙的紅暈終於有處可藏了。

壞處是,他愈加熱忱的視線似乎在黑暗裡更加明晰。

郝萌撇過頭,不敢再看他。

避開了他的視線,卻沒能避開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他好似宣示主權一般,發燙滲著薄汗的掌心、微涼的指尖,順著她的腕骨一寸一寸的下移,固執而又霸道的一根根撬開她緊握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貼還不算,甚至還想要細致入微的一遍遍臨摹她的掌紋。

宋奶奶拎著個塑料袋顫顫巍巍的上了樓,走一步歇三歇的腳步聲和咒罵樓道這破燈能見度的聲音消失在了二樓,隨著她關門的那聲巨響,半層樓的燈都被再次喚醒。

光明和某人的擁抱一樣,都來的如此突然。

郝萌怔了片刻,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聽見謝煜擁著自己樂出了聲,“……嘿嘿……”

“……你……笑什麼?”

謝煜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抱的更緊,又抱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從過年那天晚上開始,我就想這樣狠狠的抱著你了,就像這樣!”

說話間,他將她箍的更緊,像要把她刻進懷裡一樣。

郝萌被他勒的難受,拍著他的背輕呼:“……謝煜……你輕一點……你這樣我有些難受……”

“叫你不聽話!叫你一個人大晚上跑那麼遠!”他嘴上耍著狠,手上的動作卻放的柔軟了些,“……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我怕你在外麵遇到壞人,怕你晚上回家時迷路,怕你天黑看不清摔一跤磕到頭或是一不小心掉到山崖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