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話怎麼這麼多?他既是你父王,就不會有什麼隔夜仇,儘管寫了便是。”
明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手拿了紙筆遞給她。
“沒用的,河伯有一個名叫‘神照水鏡’的法寶,每一次傳書,都會被他發現,抓我來毒打。”
“加之我體內的那縷神魂隱約有取代我的趨勢。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快要命不久矣,實在是不敢再作嘗試。況且,你是凡人,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臨清轉身收起紙筆,神情中滿是認命般的絕望。
“那就寫在這。還有,我是狼妖。你儘管放心寫便是,區區一個河伯,我明煜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明煜三下五除二除了上衣,轉身露出精壯的後背向她示意。
“真的嗎?你當真會為我傳書?龍女臨清謝過公子大恩。”
臨清跪在地上向他行禮致謝,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的亮光。
“彆廢話了,快寫。你們這些個仙啊人的,個個都有一堆子破爛的繁文縟節,無聊。”
明煜有些不耐煩的拿過一旁墨硯毛筆遞給她,耳尖有些發紅。
“要想不被他探查到,需用龍須筆以毫厘之字書之。”
臨清拿過一支小得簡直像個玩具的毛筆在他背上細細寫上書信內容。
不過多時,臨清就收了筆。
“你就寫這個?也罷。”
明煜攏了衣服,不解的撓了撓頭轉身離去。
“你放心便是,我明煜一言既出,斷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行至門口,明煜忽然轉過身對她爽朗一笑,鄭重其事的抱拳作出承諾,隨即轉身,向北海的方向走去。
“北海……”
明煜用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方向,徑直走上一處崎嶇小路,從中穿行。
與此同時,釀月灣。
“你敢請人去東海給你傳信?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河伯蹲在地上惡狠狠地捏住臨清的下巴逼問,手中還拿著一根染血的鞭子。
“我決不會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死,寄居在我體內的那個人也活不了。嗬嗬,你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和她這麼契合的身體吧?”
臨清擦去唇角溢出的鮮血,扯出一抹笑容輕蔑至極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令人惡心至極的蛆蟲。
“你當真以為我找不到他?既然你這麼不聽話,那我就讓你和他一起去死!”
河伯甩了一下鞭子,放出神照水鏡,找出明煜所在,又吩咐了幾個蝦兵蟹將前去攔截,之後便拂袖而去。
“嘿嘿!河伯說,那龍女不聽話,找了人來幫她傳信。我們快把那人給攔下來!”
“嘿嘿!我看就是這小子!”
“哎,老大。這不對啊,河伯不是告訴我們,傳信的是個凡人?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好大的狼騷味?”
明煜目光一厲,化為原形。風馳電掣般伸出淬了火的巨大狼爪,一把抓過那幾隻蝦兵蟹將。
他惡狠狠的提起他們的領子,看著他們不斷蹬腿掙紮的樣子,極為惡劣的張開大嘴向他們噴出一團烈火,露出猙獰的利齒獠牙,對他們恐嚇咆哮。
“啊哈!區區幾頭小魚小蝦,在我背後亂叫什麼?吵死了!你們這群欺軟怕硬、助紂為虐的東西,信不信我活撕了你們!”
“狼、狼妖?不不不,我們幾個小的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才會在背後跟著您的。您就饒了我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來日做牛做馬……”
幾個蝦兵蟹將兩股戰戰,在半空中不斷的掙紮蹬腿,妄圖逃跑。
“啊哈!你們這幾隻小東西,當真以為我明煜那麼好騙?放了你們?難道放你們去給河伯報信不成?我可沒有那些個沒用的婦人之仁!”
明煜打斷了他們的話語,一爪劃破眼前那些蝦兵蟹將的身體,在樹乾上擦擦鮮血,恢複成人形,繼續向北海走去。
月升日落,時光流轉,很快就到了距離東海近在咫尺的地方。
“啊哈!又是幻術!你們這些牲畜不如的小東西,難道沒了幻術,就再使不出彆的招數了不成?”
明煜化為原形,在幻術缺口處噴出一團火焰,瞬間將幻境燒化為灰燼。
“河伯,玲瓏此生惟願,君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
“玲瓏,我定會娶你為妻,愛你一生一世我們永不分離。”
“河伯,你在說什麼?這麼可憐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妖……啊!”
“玲瓏!玲瓏!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無論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
“以萬千生靈為引,再以魂魄契合之軀,可使妖類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