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兄弟二人正要去一趟東海。便一起同行罷,隻是你的身體……”
謝必安看她那副麵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微皺眉頭,頗為擔憂的詢問道。
“他既為我傳書,臨清又豈能眼睜睜看他深陷危險境地,卻明哲保身不發一言?”
“我臨清雖為女子,卻也不屑做那忘恩負義的懦弱之輩。二位不必為此憂心。”
臨清頭低得更低,言辭懇切的請求道。
“既是如此,那便一同上路。明煜……必安兄,出門一趟,竟也遇上了個老熟人。”
範無救伸手將她輕輕扶起,又搭上謝必安肩膀玩笑出聲。
“二位大人認識明煜?”
臨清睜大雙眼,似乎很是驚訝一般。
“認識,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妖。他功力不錯,於修為上也已有千年之久,姑娘不必憂心過甚。”
謝必安笑著對她解釋,言語中頗具安撫之意。
回想起當日情景,二人心中對河伯和玲瓏更是厭惡十分。
“不!不!玲瓏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隻。一定是你們汙蔑於她!”
“玲瓏,你告訴我,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他們是在汙蔑你,他們徇私枉法。對不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河伯抱緊頭顱,咆哮出聲,眼睛直直的盯住鏡中的那縷殘魂,似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河伯,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才……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那縷殘魂飄飄搖搖,似在顫抖,正小聲啜泣著祈求原諒。
“你騙我!你騙我!假的!都是假的!”
話音剛落,河伯雙眼紅得似要滴血,滿眼的愛意和憐惜瞬間變為憎惡。
“河伯!玲瓏對不起你!這便去了!”
玲瓏一頭撞上八卦拘魂鏡鏡中死門,瞬時,神魂俱滅,消散在天地間,再也無法找回。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河伯長歎一聲,就要離去,誰知卻被明煜吐出的一團烈火攔住。
“啊哈!你的玲瓏現在可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你怎麼反倒逃了?你的情呢?你的愛呢?哈哈!虛偽之徒。”
明煜不屑的衝他咆哮出聲,嚇得他顫抖了一瞬,又趕忙起身整理好。
“玲瓏那個女人雖然騙了我,但她愛我至此,甚至不惜以死來保全她在我心中的好印象。”
“如此可見,她定然不會忍心看我為她而死。我又怎能去辜負她最後的心願,教她死不瞑目?”
河伯抬手洗掉身上被濺射到的、正熊熊燃燒的烈焰後,狀似深情,又狀似沉醉的反唇相譏。
“啊哈!原來竟是一個虛偽又怕死的懦夫!”
明煜聞言更加興奮,躍躍欲試著就要上前將他活活撕碎。
“你做什麼?彆忘了,龍女的內丹還在我手裡。你們就不怕把我惹急了,我帶著龍女一起去死?”
河伯攥住臨清的內丹,向眾人威脅出聲。
“本王看要死的人是你!”
一位胡須橙紅,生著龍角的威嚴男子似是已在海上站定許久。
聽得這話,瞬間掀起滔天巨浪,出聲怒吼,僅力一指,便奪過那顆內丹扔給了臨清。
“拜見龍王。”
謝必安和範無救一同抱拳行禮,又向明煜和臨清使了個眼色。
“拜見龍王。臨清姑娘托我給您傳信,現在看來似乎不用救了,不知您是否要看上一看?”
明煜撓了撓頭,微微抱拳示意了一下,就要脫下衣服向他展示書信。
“拜見父王。”
臨清將內丹接過收入丹田,跪在地上,神色恭敬的向他行禮。
“哼!逆女!隨本王回宮!你們幾個也一起來,我龍宮內務,怎可大庭廣眾之下說與旁人!”
“這次便算了。哼!逆女!真是把本王的臉都給丟儘了!”
龍王瞪了臨清一眼,甩了袖子示意蝦兵蟹將們帶他們回宮。
“你!還是一樣的剛愎自用!旁人說些什麼都不聽,動輒搬出什麼臉麵不臉麵的!”
臨清聽他對自己的朋友有責怪之意,又忍不住開始口不擇言的對嗆起來。
“你!你!逆女!你真想氣死我!我真是吃飽了撐得,才會出來救你!”
龍王氣得連手指都在發抖,袖子一甩,頭也不回的大聲咆哮。
“還愣著乾什麼?回宮!都杵在這裡給人看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