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公主,你就少說兩句吧。龍王的脾氣你也知道。你這……哎……”
龜丞相點頭哈腰的走過來,行過禮後低聲勸解,複又搖頭歎息著離去。
“誰要你……”
明煜見她又想出聲回嗆,連忙捂住她的嘴,拚命向她擠眉弄眼的低聲示意。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說話,可你這麼鬨起來,二位無常還在這呢,你要酆都以後怎麼跟龍宮往來啊?”
龍王一路將他們帶到了龍宮大殿,低聲向龜丞相囑咐幾句,又轉頭向二人抱拳示意道。
“多謝二位無常,替本王救回這個逆女。請幾位在此地稍待片刻,本王要先處理一下龍宮內務。”
不一會,一桶燃著烈火的木炭被端了上來。
與此同時,河伯被帶進殿中,蝦兵蟹將們一腳踹上他膝窩,強行押他跪在地上,進行審問。
“堂堂東海龍宮的三公主,是誰給你的膽子偷走她的內丹?還將她的軀殼為你所用?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何曾將本王放在眼裡?又何曾把龍宮放在眼裡?來人!給他執行炭刑!”
龍王盯著地上抖如篩糠的河伯,厲聲詢問。見他不發一言,隻是一味顫抖。甩了袖子,輕飄飄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命運。
頓時,蝦兵蟹將們架著河伯就要扔進桶裡。
“三公主!三公主!我愛過你的!我是被人蒙蔽才那樣對你的,都是玲瓏那個賤人。你一定要救我啊!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啊!”
河伯拉住臨清衣角大聲哭嚎,號喪般的聲音霎時傳遍了整座龍宮。
臨清猶豫了一瞬,毅然決然的揮開他的手,轉過身不忍再看。龍王見此頗為滿意,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啊!三公主救命!救!唔!”
河伯被那些源源不斷,燃著烈火的木炭埋住,漸漸沒了生息,一陣青煙飄散出去,來往的蝦兵蟹將們將木桶撤下,恭敬的退出殿外。
“去藏書閣。信在哪?我要看看這逆女,究竟給我寫了些什麼?”
龍王不由分說的讓人將他們帶到藏書閣,轉身向他們詢問,目光一掃,意味深長的看了臨清一眼。
“在我背上。”
明煜脫了衣服轉身向龍王示意。
“是用龍須筆寫的。那逆女的房間清理好了嗎?把木盒裡的水鏡拿來。”
龍王仔細看了片刻,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抬手向龜丞相示意。
“還沒,方才都去準備處置河伯的事了。”
龜丞相點頭哈腰的笑著回複。
“怎麼搞的?算了算了,你帶路,現在就去。你們幾個,跟本王一起。”
龍王皺了下眉頭,滿是不耐的揮手命令龜丞相帶路。
“哎,是。”
眾人一路走到一個布滿青綠苔蘚和混沌瘴氣的屋外。
“哼!逆女!”
龍王祭出一個法寶將大門打開,看著明顯多年未歸才會出現的景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向龜丞相示意,召來一群清道夫開始清理。
清道夫們在屋內來回劃圈巡回遊動,不過多時,便已煥然一新。
龍王走到一處熟悉的木盒旁將其打開,裡麵出現了一副精致的水鏡,他將水鏡戴上,向明煜示意。
明煜乾脆利落的脫下衣服,露出後背上的字跡。
父王親啟:
女兒忤逆,有違父命。不聽勸言,執意相嫁。承蒙父言,確非良配。大錯已築,再難挽回。女兒不孝,令父痛心。千錯萬錯,儘在己身。每念至此,萬般愧悔。多年以來,從未關懷。今日苦果,自食其惡。今托明煜,傳書於父。
惟願父王,多加保重。女兒至此,隱居深林。
逆女臨清拜上
“哼!逆女!分明已經是受儘淩辱,為何卻又隻字不提?”
龍王看過信後,轉身拂袖而去,走時,眾人看到他眼圈有些泛紅。
次日清晨,眾人聽得龍宮大殿之上似有爭吵之聲。
隻見大殿之上排了兩排身著喜慶紅衣的蝦兵蟹將,正高聲賀喜著“恭喜三公主!恭喜三公主!”
“我不嫁!”
臨清猛的扭過頭去,神情中是十足的倔強。
“逆女!西海太子自小傾心於你。他高大俊美,品性俱佳,昨日聽聞你受了苦,更是急匆匆的趕來,就是為了要見你一麵。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龍王狠狠拍了下桌子,整個龍宮都被震得晃了一晃。
“說不嫁就不嫁!女兒不喜歡他,即便嫁了他,女兒的心也不在他身上,何苦拖累了他。”
臨清扭過頭不看他,神情中十足的倔強氣得龍王胡子都發了抖。
“你!你!逆女!你為了一個‘愛’字,差點連命都快沒了,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落得了這個下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聽也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