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到這一刻,不用再確認……(1 / 2)

嘉妤讓春雨送走小姑娘後,心不住下沉。

未免誤會,她特意找小姑娘確認為何認為那是避子丹。

小姑娘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談及熟悉的事時自信而篤定,將藥丸的成分一一背誦了,甚至指出了各藥材的分量。

積壓許久的酸澀一點點從眼眶裡溢出,淚霧朦朧中,嘉妤終於明白話本裡的她為何會懷上身孕。

話本裡的今日淩晨,崔珩沒有提前離開,是天亮後被人叫走的。

他走得急,但走前照慣例給她留下了藥丸。她那時睡得暈乎,沒有立即服下,原本打算晚些服用,醒來後不小心碰倒瓷瓶,藥丸撒落出來,跌落在地的藥丸被踩成了一攤。

藥吃不了了,但那是他特意給她準備的補身的藥,她心虛,沒好意思告訴他那藥被她毀了。正因如此,這才陰差陽錯懷上孩子。

連這樣的細節都對得上,幾乎不用再確認了,倘若她什麼都不做,結局就是難產而亡,而她珍之重之的夫君則會毫無負擔與白月光繼續前緣!

春雨送完小姑娘,夏露也跟著一齊回來了,兩人看到嘉妤麵上的濕痕麵麵相覷,春雨先一步出聲:“您怎麼了?”

看到二人目光裡的關切,嘉妤驚覺自己又不知不覺代入了話本裡。

嘉妤哽咽出聲:“我沒事。”

就算話本裡的內容是假的,她也不想在此時為他孕育子嗣了。

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二人自小跟著嘉妤,最了解嘉妤的性子。

長公主一向隨性豁達,也就是喜怒哀樂容易被駙馬牽動。後知後覺駙馬今日離開前後似乎反常,心有不忍:“是不是駙馬惹您生氣了?”

夏露話不多,也擰了溫熱的帕子過來,滿目擔憂。

嘉妤接了帕子捂住臉,搖頭。

溫熱的氣息覆上來,眼睛裡的酸脹得到緩解。

迄今為止種種異常隻是她自己的推斷與想象,無根無據的,總不能說她被夢裡的內容氣成這樣。

最快的辦法是找崔珩確認,問他是否有個念念不忘的意中人,但他被衙門裡的案子絆住腳,兩日之後才回來。

嘉妤感覺好了些,將帕子遞給夏露:“我想嫂嫂了。”

嘉妤是先皇的老來女,母後生下她後沒多久病故,不久後父皇也駕崩。皇嫂憐惜她,將她帶在身邊,她隻比太子大一歲,她與當今皇後雖為姑嫂,實則情同母女。

在話本裡,皇嫂也就比她多活了一年。

進宮之前,嘉妤讓夏露端來溫水,重新打開瓷瓶。

如此也好,免去她特意去找顧太醫開避子的湯藥。

嘉妤毫不猶豫嚼碎避子丹。

***

嘉妤收拾妥當後,很快抵達皇後所居的長寧宮。

看著宮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嘉妤有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一想到她一向敬愛的皇嫂同樣時日無多,嘉妤突感那場夢後眼窩子變得格外淺,皇後甫一露麵,嘉妤眼窩裡泛出濕意:“皇嫂……”

當年她提出要嫁給崔珩,皇後第一個反對,她認可崔珩的狀元之才,卻不認為他會是個好夫君。可後來見她心意已決非嫁崔珩不可,也是皇後事無巨細親自提她操持婚事,讓她能歡歡喜喜嫁給心儀之人。

皇後見嘉妤如此,屏退宮人,牽著淚汪汪的嘉妤落座:“這是怎麼了,可是駙馬惹妤兒傷心了?”

嘉妤心中一陣陣酸澀,淚水從眼眶裡躍出來。

看吧,身邊親近之人都認為崔珩會讓她不高興,也就是她執迷不悟認為崔珩千好萬好。

但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嘉妤掏出帕子擦去淚水,定了定心神,離得近了,意外發現皇後氣色不佳,連妝容都掩蓋不住。

比起確認答案,她更在意眼前這位母親般愛護她的嫂嫂,嘉妤改變了主意:“我夢到嫂嫂生病了,所以來瞧瞧,嫂嫂這是怎麼了?是否請了太醫?”

“無妨的,”皇後溫柔開口,滿臉慈愛看向嘉妤,“前些日子染了風熱,修養一陣便好。”皇後頓了下,又道:“普通風熱而已,你們倆也真是,又是寫信又是做夢的,哪裡值得這樣大驚小怪。”

皇後隻有一子,嘉妤頓時反應過來寫信之人是誰,順勢問道:“太子寫信回來了?”

皇後微笑說是啊,雖說貴為一國之母,提及孩子,話也比往常多些,她笑眯眯道:“這次外出曆練,太子的確成熟不少,他在信中勸我調養身子是頭等大事,不必再為他的婚事操心,他已遇見中意的姑娘,保準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