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鬱盯著她,就像去年那樣,可這次他是帶著愛意,但她好像沒變,依舊冷漠。
四人回到老宅,已經中午。
徐玫沒用午飯直接去了工作室,她站在那間教室,看著窗外依舊蔥綠的樹木,未經溫暖依舊活出自己的樣子,她又有何懼。
下午,徐玫剛出工作室,就看到賀雁程的人,直接上車去了約定地點。
賀雁程心情大好,“徐小姐,真厲害。”
徐玫淡笑,“以後我們不用直接見麵,手機聯絡不更好,萬一他發現什麼,我很難做。”
“好說。”賀雁程低頭笑著說,“隻是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徐玫麵色平靜,“我雖回去了,但他肯定是不信我,這恐怕還得需要時間,不過我答應你的事,隻要你開口,我就去做。”
“好,徐小姐,果然是值得信賴的夥伴。”賀雁程笑著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徐玫也舉起酒杯,“愉快。”
這次見麵,兩人各懷鬼胎,也心照不宣。
賀雁程笑著送她離開,此時包廂的隔間內走出來一個人,兩人相視而笑。
那人是沈如傾,眼神好生得意。
“沈小姐,夠不夠誠意?”賀雁程笑著問。
沈如傾笑著走來,“賀叔叔自然不會虧待如傾的,那以後沈家供你驅使,事成之後,我隻要賀鬱州。”
賀雁程笑著低著頭,眼神閃過詭異,抬手舉起酒杯,“隨你,合作愉快。”
沈如傾敬完酒,一飲而儘,走去窗邊看到樓下徐玫的身影,眼神裡滿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恨意。
那邊,賀鬱在工作室門外等了許久,才知道她早離開了,跟隨定位去找,卻看到她被一個陌生男人送上了車。
玫園,徐玫先到了,回房間反鎖了門。
直至夜半,屋外才有動靜,賀鬱回來就奔向徐玫的房間,打不開門一腳踹開了。
徐玫被驚醒,側頭看著門外。
賀鬱一身酒氣,衣服上充斥著一股濃重的女人的香水味,格外刺鼻。
徐玫繼續裝睡,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漆黑中,賀鬱走過來坐到床邊,盯著她不言語,這兩天他一直糾結,是明知道她的計謀而配合她,還是遠離等她主動找他。
後來,徐玫睡著了,隻知道,他坐了很久,沒說話也沒動作。
這兩人,能為愛低頭很不容易,如果對方並未透出心意,便會退縮甚至遠離。
然而,賀鬱選擇了後者,直接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結婚紀念日前夕,也是在報道上出現的。
愛皖基金,為偏遠山區裡的很多學校都捐贈了圖書館,從此上了新聞熱點,但賀鬱沒露麵,外人隻知道是他這個人。
期間,徐玫頓時沒了主意,勢均力敵的雙方,她隻能再次服軟,見到他人才能更好的實施計劃。
“喂。”賀雁程笑著接聽。
“沒有時間了,隻要能讓我見到他,直接實施我們的計劃。”徐玫直言不諱。
賀雁程勾起唇角,“這個好說,去老頭子那替他美言幾句,他準回去,到時候老宅見。”
“好。”徐玫說。
“真想好了?”賀雁程問道。
徐玫淡笑,“彆無選擇了。”
賀雁程笑了,“我隨時任你差遣。”
徐玫掛斷電話,就等著他們在老宅相遇,這次,她要利用自己,換取賀鬱走進她布起的仇恨網中。
賀鬱沒去,等他們都散去,他才主動去了賀懷潤的書房,聽候發落。
賀懷潤笑而不語,等他開口。
“隨便你處罰,我無所謂。”賀鬱低頭道。
賀懷潤輕笑,“長大了,確實難管。”
賀鬱嘴角微動,似笑非笑,“你不必說沒用的,我自己去領罰。”
“其實不用,你可以選擇答應我一件事。”賀懷潤說。
賀鬱抬頭盯著他,神色凝重。
“這一次,你做選擇。”賀懷潤笑著說。
賀鬱極其詫異,難以置信他剛才的話。
“不妨聽聽?”賀懷潤笑著問。
“算了,我受不起。”賀鬱笑了,不會去想這種好事,他什麼時候有過自己的選擇。
賀懷潤笑笑,“這話一直算數,我等你。”
賀鬱抬眸盯著他,彼此眼眸中的深色,從未被看透。
一會兒,賀鬱去領罰,祁凱親自動手。
遠處,賀懷潤盯著這一幕,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傲骨,與自己如出一轍,所以在他母親過世後,把他放在身邊撫育。
祁凱早收到指示,隻要他來就動手。
賀鬱剛挨兩棍,賀婧急匆匆地跑來,她收到電話,張姨說徐玫暈倒了正在醫院搶救。
賀鬱沒顧詢問,直接奔去了醫院。
好久,搶救室的門從裡麵打開,醫生出來說明情況。
賀鬱看到醫生出來,急步上前,迫切地詢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先撫慰他的情緒,“你彆著急,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她到底怎麼了?”賀鬱又問。
“食物中毒,胃部的毒物已經被清除,現在正在輸液,不過還得留院觀察,家屬去辦理住院吧。”醫生解釋道。
賀鬱逐漸放下緊繃的神經,身體下沉,不明白原因,便向張姨詢問徐玫的近況。
張姨全都道明,徐玫這幾天都是她照顧飲食,之至於吃沒吃彆的東西,她不清楚。
賀鬱又向醫生詢問具體情況,也許這次,她真的是意外,而不是蓄謀已久。
淩晨兩點多,徐玫醒了,睜眼看著白淨的天花板,感覺到了自己在醫院。
徐玫微側頭,就看到坐在床邊的賀鬱,他似乎一直坐在這守著她。
賀鬱看她醒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你怎麼在這?”徐玫有氣無力地問他。
賀鬱動了下坐姿,淡淡回複她,“家屬身份。”
徐玫的嘴角扯了一抹嘲諷,“家屬?賀鬱州,你放心吧,反正我快要死了,也沒人再折磨你了。”
賀鬱瞬間眉頭緊鎖,盯著她,不知又是什麼詭計等他上鉤。低下頭神色異樣,“想離婚嗎?”
徐玫心裡咯噔一下,確實不知如何回答。
賀鬱無聲淡笑,她猶豫了,看來又是一場計謀,“想好了,告訴我一聲。”
徐玫頓時坐了起來,“賀鬱州,如果你想好了離婚,為什麼不早說?上次劇院裝作在乎我的樣子,為難沈言清又算什麼?”
“徐玫,彆活得太累。”賀鬱低頭說,抬眸帶著笑意盯著她,他能看出來她急了。
“好啊,明天就去!”徐玫說的氣話。
“明天沒時間。”賀鬱淡淡地說道。
徐玫瞬間看向他,“那賀總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隨時奉陪!”
“什麼時候都沒時間。”賀鬱又說,似乎在耍弄她。
徐玫被氣得全身發抖,“賀鬱州!”
賀鬱忍不住笑意,看她著急的模樣,心裡莫名開心,起身慢慢靠近她。
“賀鬱州,如果你覺得這樣很好玩的話,我沒時間陪你耗,請你……唔……”徐玫的話沒說完,被他以吻封緘。
徐玫用力推著他,毫無作用。
賀鬱摟著她的後頸,嘴巴在她的雙唇上找尋愛意,不舍分離,無儘與她纏綿。
月色落入病房,與蔓延的愛意沉淪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