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開始是誰主動,那確實是我,他看起來比我還小,不可能靠他來建立關係。雖然我也隻是個孩子,但誰叫我天賦異稟,心智遠勝常人。”
“後來我當然知道,實際上他比我大三歲還多,可惜自個兒不爭氣,前三年裡竟然絲毫沒有成長。”
“據說他一離開母體,呼吸、心跳就都停止了,血液也消失了,眼睛當然也沒睜……算是完全沒有生命體征。”
“奇怪的是‘無何有’認可了他,按順序給他記了名——星地未時第卜位生人,星未卜。”
“他被判定為活人。”
“活的人,兩項判定竟然都通過了。”
“很有趣吧,‘無何有’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星未卜並不承它的情。名是記上了,但無何有的庇護終究施加不上。”
“等哪天我有興致了,會考慮給它升升級,把這個漏洞給填了。再有像星未卜這樣的禍害還是早發現早收治的好,免得四處走動害人不淺。”
“扯遠了。”
“予指這種狀態一持續就是三年多,真虧他父母沒有拋棄他。”
“拋棄了也不會有負罪感吧?他那樣就隻是一塊有名字的肉。”
“啊——”
“這麼一說他倒也不比人差,行屍走肉,多的是這樣的人。”
“予指顯然要強很多,他那三年——很可能、一直處於絕對零度的狀態、也說不定。”
“他是生來不凡的人。”
“就算不是人,也不凡。”
“唉,為什麼我沒能早些出生,那樣就能見識見識剛出生的予指,憑我的眼睛,說不定就能看出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生命。”
“啊啊啊,遺憾啊,我死後肯定會在道餘裡殘留下這個遺憾,履冰姐姐,我不忍心讓你背負我的遺憾啊。”
“彆擔心,要在道餘裡留下意念是很苛刻的,你遺憾太多,可能誰也不讓著誰,最後都同歸於儘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說回予指,剛遇到他那幾年,他還比較虛弱,又比較小,很多事都靠我照料著。能想象嗎?一個更小的孩子照顧另一個孩子。但是沒辦法,他父母的狀態比較糟糕,我‘看在眼裡’,沒法視而不見。就這樣,我對他簡直比他母親還上心,你說他會不會也對我有雛鳥情結?”
“咳!不說這個了,接下來才是重點。”
“在不斷的接觸與觀察中,我明確了幾個事實:
第一,我能夠感覺到一些彆人感覺不到的東西,隨著感覺的指引,我甚至能觸碰那些東西。
第二,那些東西都繞著予指走,唯恐避之不及被撞得粉碎——如果能走的話肯定是要走的,可惜它們走不了,就隻能被撞得粉碎。所幸予指走後它們會慢慢複原;這點我當然也觀察到了。
第三,那些東西存在於萬事萬物,卻唯獨在予指身上毫無蹤跡——予指可能不僅不是人,還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