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勝利的關鍵?
可是在對上雲白的時候,天辰並沒有選擇花潭出場!
那就說明,此時此刻,跟雲白對戰的溫錦,隻是早就計劃好了的,被天辰學院扔出來的一次性消耗品!
隻是為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牽走罷了!天辰的人,根本就沒有把獲勝的希望寄托在溫錦身上!
但是身為耗材,天辰必定有什麼目的,一定需要溫錦去完成,除了遮蓋花潭的存在,不讓他太過引人注目以外,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而這個目的,少了雲白的配合,是絕對不成的!
他,需要雲白的存在!
雲夢澤這邊才剛剛摸到一點頭緒,還沒往下深思,那邊的擂台上就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就在雲白想要極速後撤的瞬間,她突然停住了,臉上神情變得古怪起來,好像突然再遇到不在計劃中的事情一樣,雲夢澤看得心驚膽戰,都想代替姐姐去跟裁判舉手示意暫停了。
最後還是項鶴去做了這件事,大聲朝著裁判嚷嚷起來:“老師!老師!你看台上,好像有點不對勁,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雲白原本也在為阿姐擔心,不過後麵看清了雲白臉上沒有痛苦等神色,看起來不像是遇見了解決不了的難題,反而神色古怪,這讓雲夢澤漸漸朝其他不可能的方向猜測。
裁判也很注重場上的情況,一聽見項鶴的大聲嚷嚷,便馬上細細觀察起台上的兩個人來,越看她眉毛皺得越緊,看得台下的雲夢澤和項鶴兩個人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個呼吸間就有什麼意料不到的噩耗傳來。
哪裡知道裁判看了許久都沒有吹哨喊停比賽,反而突然笑開,像是確認了一樣:“哎呀,沒事,不是什麼大事,台上的兩位選手,這是進階突破了啊!”
什麼?
進階突破?
選在這個時候?
雲夢澤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一個行走於暗夜小巷裡整日擔驚受怕的人突然有了一張柔軟的彈簧床一樣,是那麼的不真實。
原本還在拚命猜測溫錦的目的是什麼,會對雲白使怎麼樣的毒計,又要如何破解才好。
但是現在,形勢突然變化,不懷好意的對手反而是在做好事,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裁判也很震驚,但是她更加相信自己充當裁判多年的經驗,反複確認後肯定道:“沒錯,我看了幾遍了肯定沒錯的,你看這兩位同學,雖然是在比賽中,繼續維持著剛剛未竟的動作,但是卻沒有下一步,反而雙眼緊閉,像是在跟自己做什麼鬥爭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在識海裡麵活動。”
“你們說,危急關頭不想著繼續出招反而進了識海,除了進階突破,很難有第二個原因了吧?”
“可是,進階突破放在其他時候還是件好事,但如果發生在比賽途中,是會影響最後結果的吧?”雲夢澤著急提出疑問,“老師,有規則上麵寫了,發生這樣的事會有怎麼樣的處置結果嗎?”
裁判搖搖頭。
“難咯,現在就看他們兩個人能不能抵抗住進階突破的誘惑,率先壓下破境衝動,從識海裡麵出來了。”
裁判嘖嘖稱奇,“說起來,做了裁判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遇上同一場比賽裡,兩個對手同時進階的呢,真是稀奇!”
雲白非常想要壓下破境的發生,她原本也不是挑的這個時候進階,她都計劃好了,等比賽結束後她再找個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的時間,專心準備突破。
雲白為這件重要的事情計劃了很久,還做了周全的準備,但沒有一個設想裡是發生在今天的啊!
雲白想要從中抽身,但是卻沒辦法,好像全身的靈氣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一樣,偏偏要忤逆主人的意誌,向更高一層的境界前進,無視了主人想要它們安靜下來的指令。
反觀旁邊的溫錦,臉上不像雲白這樣咬牙切齒滿是抗拒,而是一臉順從麵色平靜,像是早有預料,一心奔著突破而去,跟雲白形成了鮮明對比。
項鶴不停地在雲夢澤耳邊嘀嘀咕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破進階了,她還是從五到六,是一個小劫,比普通突破還要危險,怎麼辦怎麼辦,你說我們在下麵說話她還能聽得見嗎?”
項鶴說的沒錯,雲白這一次要是成功進階,就是從五境突破到六境。要知道,境界分彆從一到九,九境之上是為聖人,但是在這十個境界裡頭,又有一個分水嶺,那就是從五境升六境的時候,它驚險萬分,剛好平均隔開前後兩段境界,因此又被稱為小劫。
這個小劫極為凶險,平常修士都要做足了準備,什麼仙草靈植、仙丹妙藥、通天福地都給準備齊整了才敢突破,但是現在,雲白兩個人竟然就在這個簡陋無比的小擂台上準備起來了?
雲白都顧不上跟著項鶴一起罵溫錦了,將喋喋不休的項鶴一把推開,然後無視規則衝上擂台,想要助雲白一臂之力。
現在什麼都是虛的,隻有讓雲白順利進階才是最要緊的,保住姐姐才有以後的諸多可能性,相信她清醒過後也會體諒自己的!
雲夢澤一月而上,跑到雲白身邊,仔細檢查了她現在的情況,發現她已經開始突破進階了,身體內的靈力不斷地衝擊看不見的屏障,隻是現在才是開始,靈力並沒有竭儘全力,而是堆積成一縷縷,試探性地衝擊屏障,想要知道屏障的極限在哪裡。
雲夢澤接觸到姐姐才鬆了一口氣,既然無事,那麼接下來就全看雲白一個人的努力了。我們不知道的
此方小擂台上,正在驚險進階的兩個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老師,有學生,還有同樣在比賽的選手。
“怎麼回事?”
“那個小擂台上發生什麼事情了?有沒有什麼好心人來給我解釋一下?”
“看起來他們怎麼都在打坐啊?他們是在乾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神秘儀式嗎?”
許多人的議論紛紛中,還是有聰明人看出來了擂台上發生的一切。
“這……這是在進階?”
“現在?此時此刻?”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們的任教老師沒有提前囑咐這兩個學生記得壓境嗎?”
天辰的長老一直遠遠地注視這邊發生的事情,看到雲白和溫錦一起坐下調息打坐,馬上得意地笑起來,知道計劃已經成功,勝利近在眼前了。
他朗聲說:“叮囑是肯定叮囑了的,但是比賽瞬息萬變,要是從刀光劍影中感悟到了什麼,突然來了靈感,想要突破進階也是很正常的嘛!”
“要我看啊,溫小友和雲小友,此次說不定是因禍得福啊,你們說,誰小小年紀就可以順利突破的啊,沒點因緣際會還摸不到進階的邊邊呢,大家都在發愁些什麼,要我看啊,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現在,能笑出來的隻有天辰的人了,每一個認為雲白可以在此次比賽奪冠的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雲白的情況,雲夢澤是最清楚的,她感受著姐姐平安度過最驚險的那一段路,才終於露出笑容,剛剛一直為她提心吊膽的,都沒有注意到周圍,擂台下麵已經圍過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片人,一眼看不到儘頭,都在緊緊盯著台上的動靜。
等賽委會的人艱難地從中擠出,上到擂台上,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情了,幾位老師急匆匆趕到雲白身邊,一位慈眉善目的九境醫修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雲白和溫錦的身體情況,平靜地點點頭,說:“無甚大事,他們是在突破進階,現在最好安靜休息,不要有太多人來打擾。”
醫修的結論一下,其他人才終於放下心,不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猜想了。
“好了,比賽結束!現在來幾個醫修,一起把雲白和溫錦帶回去!”一名老師做主,中斷了這次比賽。
這次情況特殊,以往並沒有類似的先例,即便是賽委會的老師也不知道要什麼判決。
按理來說,既然是在比賽中途離開擂台,應該是要判淘汰的,但是這次不能以常理判斷,畢竟是兩個學生突然的進階才打斷了比賽,也不是他們兩人希望這樣的。
要如何決斷,還需要賽委會的老師們回去商量之後才做能得出結論。
雲夢澤已經顧不上什麼比賽的結果了,現在一心隻想要雲白安全。
她緊跟醫修步伐,直到跟著姐姐回到醫修堂,隔絕了外界的大部分人,才有了幾分安心。
大概半個時辰後,留在比賽現場的項鶴姍姍來遲,給雲夢澤送上新鮮出爐的消息。
“我們學宮的好幾個老師都出麵了,有好些我之前還從未見過,剛剛全部傾巢而出,在那個小小的擂台上檢查起來,好像要掘地三尺一樣,那場景,你是沒見到。”
雲夢澤不解,直覺有什麼不對,“怎麼突然這樣嚴格?是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嗎?”
項鶴正色道:“沒錯,就在你姐姐和溫錦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一模一樣的例子,同樣是劍修,同樣處於破境邊緣,同樣是在比賽中途突然進入往我破境中。”
雲夢澤脫口而出:“公儀靜!”
項鶴點頭,肯定了雲夢澤的猜測。
是啊,雲夢澤愣住,除了同樣是種子選手的公儀靜,還能有誰呢?
雲夢澤冷然道:“是應該好好查查,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天辰的人是破境星君附體嗎?怎麼跟誰打架都能突破進階,還買一送二?要真是這麼大方的話,怎麼不給比賽選手一人送一顆還魂丹?”
雲夢澤話糙理不糙,項鶴也不相信這是巧合,天辰的人絕對在背後扮演了什麼角色。
雲夢澤繼續問:“你剛剛說老師們在查了,那有檢查出什麼東西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