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那個家夥,一定會不顧一切,為燭間報仇,到時候,什麼計劃,什麼和平,恐怕都會被那個家夥拋諸腦後。
‘她……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他越發惱恨,手卻沒有顫抖一下。
燭間也知道泉奈“隻需要一個台階”的窘境,可她卻沒心思為泉奈“建台階”。
相反,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她麵色頗為嚴肅,目光在搖晃的火焰間閃耀著名為“真誠”的光。
“泉奈,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忍者,不然,我不會找你。”
她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
“你的兄長斑,他……過於孤高,也過於純粹了。他不懂得什麼叫做妥協,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彎腰。
“但是,你不一樣。泉奈,你看得更高更遠,更有著斑所沒有的寬廣胸懷。我知道你對千手一族的仇恨,可我相信你能夠看清楚,隻有褪去舊羽,雄鷹才能飛得更高,無論是你和斑,還是宇智波一族。
“和平終將到來,宇智波一族也將共享榮耀。
“我希望你,能親眼看到那一切。”
看著燭間平靜的麵容,泉奈忍不住去相信她的話。
他知道她出自真心,可更明白,她恐怕完全不了解現在的情況。
泉奈明白,自己的哥哥宇智波斑心底,一直住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自從幾年前,斑從一個長期任務回來之後,泉奈就發現,自己的兄長變了。
原本曾經無話不談的兄長,不知為什麼,變得離他更加遙遠。
寂靜無人的夜裡,他時不時地就會拿出一柄紅色把手的苦無。
在戰鬥中,卻從未見他用過,他珍惜那把苦無,仿佛那就是他心中盛開的玫瑰,是他懸於心間的月。
每當那個時候,泉奈就知道,他的兄長……在思念著某個人,隻是那思念的儘頭,唯有絕望而已。
千手一族絕不可能和宇智波一族在一起,千手燭間也絕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
這幾天,他這種感覺越發分明。
這個女人有著自己想走的路,絕不可能回望自己的兄長,更不可能為了某個人而扭斷自己的理想。
她是如此堅定,卻又……如此耀眼。
此刻,泉奈甚至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哥哥斑,會愛戀著這個女人。
隻是,他的兄長……恐怕永遠也摘不到他的月亮了,而他……
宇智波泉奈不想去思考自己是否也被這個女人所誘惑,但身體的本能不會騙人。
當你看到一個人,想要擁抱她,想要讓她隻注視著自己,不想讓彆人看見她,也不希望見到她衝著彆人露出笑容。
那這樣的情感,又與愛情有多少分彆呢?
‘不,這是不一樣的。這隻是皮相所導致的欲望,是因為她所給出的誘惑而已!’
垂下了目光,泉奈神情冷厲,仍在細思。
他不能將這一月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哥哥。
他了解自己的兄長,斑不會介意宇智波一族是否加入聯盟。
可是若他知道燭間並未去找他,而是和自己相處了那麼久,他就會生氣,會嫉妒,會猜疑他,哪怕他們是密不可分的兄弟。
他的兄長絕不會將那些事表現出來,縫隙卻已經生成。
若泉奈心底無私也就罷了,可偏偏……他也心底有愧。
這樣近的距離,鼻尖都是她的香氣,哪怕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身軀的柔軟與溫暖。
他的精神冷靜地判斷著,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變化,甚至讓他懷疑對方是不是對自己下了什麼媚藥。
可就像是對方不會勾引自己,媚藥之類的也是絕不可能的事。
他能夠感受到身體的雀躍,想要撫摸,想要填滿,那種衝動的感覺幾乎讓他想要顫抖,而後在心底深深唾棄自己不過是個衝動的男人。
但是,麵對千手一族,他怎麼能就此退縮,而後迎接對方的嘲笑呢?
‘嗬,就算演變成戰鬥也好過被小視!’
他隻需要進攻,而對方,自然就會還擊。
忽略了心中的渴望,泉奈說服了自己。
指尖微轉,他的手中的木刺順著甩出的力道,深深插入牆內,卻在燭間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燭間隻皺了皺眉,兩雙漆黑幽暗的眼眸對在了一起,而後,一個,伏下。
脖頸間傳來吸吮的觸感,她屏住了呼吸,幾乎以為這是在某個夢魘,而自己才是使用幻術的那一個。
“泉奈。”燭間止住了泉奈試圖往下探索的手,蹙眉盯著他。
泉奈的神色平靜,目光中卻帶著一絲諷刺。
“你……難道不是想看看我的決心嗎?”
“決心?”燭間的目光很想往下看一看——她不知道泉奈是真的在說“決心”,還是什麼自己不懂的黃色笑話。
畢竟,自己大腿根部的抵觸感,可不像是假的。
目帶詫異,她卻從麵前泉奈的臉上看到了一張不同的麵孔。
一張……和泉奈有些相似,卻絕然不同的麵容。
忽而,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製止的力道漸漸鬆了,她不由得在心底輕輕一歎。
‘斑啊……你們兩兄弟,還真是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