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在南州獄見到了陸離(2 / 2)

風清穆見狀,歎了口氣:“陸老板,你怎麼搞成了這幅樣子?”

陸離想要起身,但又痛得一連叫喚了好幾聲,隻能無奈地重新趴好。……

他看向蘇無名:“蘇司馬,能不能讓我單獨同風老板說幾句話?”

“不可!”站在一旁的盧淩風立刻否決了他的想法,“隻要路公複的案子一日未結案,你就仍是在押的嫌疑人,難道你還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

“盧參軍,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真沒有騙你們。”陸離連喘口氣的功夫都疼得不行,這會兒隻能叫苦不迭,哀聲載道:“你們可以問問那個米阿嫵,我當真是寅時才去的路公複家裡!”

“該怎麼查案是我和蘇司馬的事情,若你洗脫了嫌疑自然不會被冤枉。風娘子現在已經來了,你要是還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蘇無名沒有開口,但是點頭默認了盧淩風的話。

風清穆心裡已經有些猜測,陸離想要告知自己的事情應該與《石橋圖》的買賣有關。

於是她也勸道:“若隻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想蘇司馬和盧參軍會願意替你保密的。”

“這是自然。”蘇無名輕輕地笑了笑,以示寬慰。

陸離還是有些不太樂意,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隻好緩緩開口道:“我現在身陷囹圄,犯了錯我都認,但那《石橋圖》的確是歐陽泉心甘情願賣給我的。我能等,可畫的行情可再等不起了。其實在我動身前早就已經給長安東市的書畫行遞了信,所以我想先拜托風娘子幫我照管一段時間,要是長安那邊有回信,還得多幫我斡旋斡旋。”

風清穆自是應承下來,但她看陸離仍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畫……有什麼不妥?”她試探地發問。

兩人目光交彙,陸離微微點了點頭。

“難道畫是假的?”“非也。張萱之筆力無疑,但歐陽泉那廝竟然保管失當,害得一處被水漬浸泡,他又自作主張添補了幾筆上去。這也是為何我隻出價三萬錢的緣故。”

陸離垂下頭去,十分沮喪,他早先往長安放出的消息說的可是完美無缺的一幅《石橋圖》。

“風娘子,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啊?還得請你幫我出個主意,最好是能對買家那邊……”

“大膽陸離!你現在已經是戴罪之身,難不成還想再被告一個欺詐罪?我看你這五十杖是沒挨夠啊!”盧淩風嗬斥,眼神中充滿了警示意味。

“冤枉啊!”陸離哎喲一聲,險些摔下榻來。

風清穆又好氣又好笑,她認識陸離也有七八年時間了,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時候。

“陸老板,《石橋圖》我可以幫你暫為保管,如果長安東市那邊出了價來,我也替你先觀望一段時間——想必你還記得我說過的,現在並不是拋售這幅畫的最好時機,況且你又因為路公複的事情攤上了罪責,若是還沒處理好這邊的案件就被傳到長安去,恐怕今後的客源都要受影響了。”

“是是是,還是風娘子思慮周全。”陸離哀歎,“我已經受了刑,早就有悔過之意了,還望蘇司馬和盧參軍多加擔待。”

隻是蘇、盧二人並未回應他什麼好臉色,隻是示意風清穆探視的時間已到,便領著人離開了。

“她被帶進這陰濕的地牢裡竟也沒有表露出一絲恐懼,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娘子。”盧淩風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看著那女子獨自走出府衙。

“畢竟也不是第一遭了。”蘇無名倒是平靜,“你去翻桌上那簿檔案冊就能明白,她先前就有過三次被問詢、一次被關押的記錄,不過都是幾年前上一任刺史時候的事情了。”

“你還是懷疑她和路公複之死有關?”

蘇無名搖了搖頭:“應當不是,她並無作案的動機,況且那日我們都在院外見到了她來吊唁的情景。”

“那你剛剛問她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沒彆的意思,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盧淩風走回蘇無名的身邊,“我看你分明是起了疑心。”

“我的確有過懷疑,但也說不清楚。此案越發地不簡單了,凶犯應該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或許隻是我們漏掉了某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