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塞漫花 那個時候的神都洛陽有大唐最……(1 / 2)

裴喜君來還畫的時候,穆如齋裡隻有風清穆一人。

“清穆姐,是我。”裴喜君笑著走進店裡,手上托著圖匣。

“喜君?”風清穆抬眼時微微一愣,“是蘇司馬派你來尋我?”

但她不知裴喜君心性,其實這回隻是好奇才替司馬府跑了一趟“公差”。

裴喜君走上前去,微微見禮,笑著說:“是我自己想來。”

跟隨一旁的小奴也笑了,接著說道:“我們家小姐愛畫,風娘子愛藏畫,恐怕是遇著知音了。”

風清穆雖然行商多年,在兩京也曾有過經營,但卻鮮少見到如此直爽的高門主仆。

她接過圖匣,也回應道:“若是論收藏的眼光,我或許還能與喜君多聊幾句,但要說是賞畫愛畫的知音,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

“此話怎講?”

風清穆隨手撥弄起櫃台上的算珠,笑道:“如喜君所見,我是個生意人,想著的都是買賣,就像你們上次在聚珍軒見到的那些寶貝——無論是舊損的硯台,還是名家的畫作,其實都不過是暫存在我這裡的錢財罷了。我做的生意,說得直白些就是讓小錢生大錢,小財變大財。”

她看見對方的神色有些疑慮,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這些事情,風清穆從來都分得很清楚。也正是因為她看得透徹,才會替歐陽泉感到不值。

“但在我看來,風娘子雖是謀利經營的商人,卻也是爽意灑脫之人。”裴喜君鄭重地說道,“清穆姐無需自慚,我希望與你相交,也不僅僅是因為那日瞧見了一兩幅藏畫。”

風清穆看著這位從西京南下的裴娘子,倒是萌生了許多興趣。

她不急不緩地走到收納香料的櫃子前,似乎轉向了另一個話題:“在嶺南移植有一種香氣濃鬱的花,花瓣潔白而美麗,這種花的來源與波斯、大食和拂林都有關係,大食人能夠從這種花中擠壓出一種柔滑、芬芳的油。”

她一邊用手輕輕拂過那些小巧的五彩琉璃瓶,讓它們短暫相碰發出叮叮當的清脆響聲,一邊說道:“這種花的波斯名叫‘耶塞漫’,而南境人把它稱為,茉莉。”

風清穆重新看向裴喜君,目光似乎溫和了一些。她說:“十二年前,我在洛陽城裡賣的就是這種花。有一次,蘇味道帶著學生路過,他一時高興寫了一副字,還送了我一首詩。”

“後來呢?”

“後來我憑借著這一首詩和一幅字招攬了許多高官家眷的生意——但蘇味道當時的那位學生知道後找到我,把我斥責了一頓,說我一個小販沒有資格打著丞相的名號招搖撞騙、為自己斂財。”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憑什麼被說得如此不堪?”裴喜君有些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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