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 那是貓糧(2 / 2)

江渚實在不知道對麵這人說了一句啥嘰裡咕嚕的方言,他忙不迭地打斷,撐著眉頭問了一句:“等等……什麼?你叫真……有毒??”……好像還……挺配!

“淩景途!”淩景途咽下嘴裡的西紅柿,搖了搖頭,一字一句解釋,“豬兄,我叫淩景途,‘壯誌淩雲’的淩,‘萬千景’的途,‘沿途’的景!”

最後一個字被淩景途故意拔高了聲調,破著嗓音喊出來,江渚聽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然而他這笑意還未在臉上掛上五秒,淩景途便又憑著自己的認知,更聽不清“渚”這個字到底是一聲還是三聲的擲地有聲地來了句:“豬兄的名字我記住了,大江裡的豬崽,挺好記得,我不會忘記的。”

江渚:“……”您還是忘了吧……

“你家住哪兒?”江渚並沒有糾結他在淩景途心裡是□□還是強豬壯豬,他邊熟練的翻炒邊繼續問道。

但這句問語卻讓淩景途踟躕不已,他小心翼翼地覷向江渚的後背,然後支支吾吾地說:“家住……家住……”

淩景途不知道該如何同江渚說,畢竟鬼門關的秘密是不能告訴旁人的,他若是說了,怕是會給族人帶來麻煩。

於是,他思量許久,終於在憋出內傷之前,撂下一句:“家住……家住老遠了!離這兒有好幾裡地呢!”

淩景途說完,還自我心虛地垂頭反省了一會兒,心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更不知道這裡離鬼門關多遠,說不定就是相隔好幾裡地呢,所以我這不算是對豬兄撒謊,不算是。

“好幾裡地?”江渚在死令部做久了偵查鬼靈的活兒,習慣性地生疑,“所以你就讓人把你……”他瞄了下杵在一旁的豎棺,“郵寄過來了?”

“是!”淩景途重重點頭,緊接著又擺了擺腦袋,否認說,“不對……郵寄是啥意思?”

江渚一愣,想是他已經見識過淩景途不按套路答言的操作,也沒有驚慌,但也沒有浪費時間與淩景途深討“郵寄”一詞的含義。畢竟以淩景途一聽全好奇,一問三不知的能耐,一旦打開一個無用的話題,這八成就是一個無底洞呀。

於是江渚立馬接過話茬,漫不經心地問:“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大老遠的會來這裡?尋親還是……惡作劇?”

淩景途不願騙他豬兄,所以江渚一旦問他事情,他就禁不住緊張,待他聽到“為什麼”這三個字時,不由地低頭摩挲著發汗的手心。

但等江渚問完,他倒是有種心裡大石頭落地的痛快,僅專注於最後那一句話,訥訥地問道:“啥叫惡作劇?”

江渚:“……”……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個惡作劇……

“洗……洗手吃飯吧。”江渚平時不卑不亢的嘴皮子,卻讓淩大俠噎成了磕巴,也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一碗西紅柿炒蛋拌麵不算麻煩,再者江渚廚藝還算不錯,淩景途很快便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麵條。不過他近兩整天沒有吃飯,而且又被當包裹送到了這裡,彆說這一大碗麵,就是再加倆饅頭,他也能吃完。

江渚知道他餓得不輕,麵都是在普通人飯量上又翻了一倍,可看淩景途狼吞虎咽扒拉麵的模樣,他心裡暗自咂摸,這……莫不是個餓死鬼轉世吧?!

“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離開,你如果實在沒有地方去,就先去附近的旅館待著,天亮之前不要再回這裡。”

江渚盯了眼腕表,見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到十二點,忙催促淩景途。畢竟今日是鬼節,而這棟樓又鬨鬼,若是零點一到,陰氣極盛之時,難免會生惡鬼。江渚覺得,到時候憑淩景途的智商和資質,還不夠一個餓死鬼塞牙縫的。

不夠餓死鬼吃一頓的淩景途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光盤行動中,完全沒有在意江渚要讓他去哪兒。等他吃完炒麵後,如果不是江渚攔著他,他都能現場再用舌頭洗個碗。

“豬兄,我吃完了……”淩景途淺淺拍了拍肚子,自覺吃了個半飽,但沒好意思再討要吃的,他掃視過周圍,接著輕描淡寫說,“我剛才看到這屋裡有個女鬼,不過豬兄彆害怕,我雖然不經常見外人,但是鬼,我見得多了,要是那女鬼敢欺負你,我一定護著你。”

江渚正在收拾碗筷,冷不丁聽到這番話,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倒不是因為他真的害怕鬼,他隻是不敢相信這種鬼話竟然是從一個大活人嘴裡說出來的,頓覺自個兒或許真是見鬼了,又或是對麵這位的腦袋……掉水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