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門主與魂司意願不謀而合,那就請靈偵協助門主儘快尋得遺失之物,如果天垣族有毀掉此物的辦法,陰間定會鼎力相助,如果一時無法,門主可暫留於我保管。”
浮三既然敢攬此大任,就一定有封存鎮祟石碎片的辦法,他見淩景途猶豫片刻後便頷首應著,再者所需講明的事也已經傳達給江渚他們,於是微微謙身之後,便準備離開。
江渚一看這老耗子要走,忙不迭地攔住他,而淩景途見狀,唯恐江渚盤問五千年前的一些事,突然惶惶不安地攥緊了被角。
不過對於五千年前的事,浮三自然不如淩景途知道的多,現下江渚攔住他,他也僅以為江渚還有什麼事“吩咐”他傳與魂司而已,急忙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相。
不承想,江渚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問:“我鬼車還在陰間禁地存著呢,如果取不出來,財務部給報銷不?如果給報銷,我不要冥幣,請幫我折算成陽間流通的錢幣,您也看到了,我這一家人獸還得養活呢,而且我那鬼車也值不少冥幣,有空的話,麻煩您老儘快催一下財務部,抓緊報銷,我儘快收賬,急用。”
浮三:“……”我聽出來了,您確實急……
淩景途:“……”原來我豬兄真的比窮鬼還窮!
窮得“咣當”響的江渚一家子送走了淩晨串門的耗子後,被平底鍋咣啷暈的鼠哥終於重見了天日,而淩景途則繼續扒拉完碗裡的麵,接著在江渚詢問鎮祟石之前,極有眼力見地坦白了這件事。
不過淩景途說得簡單,江渚也隻是知道鎮祟石是鎮壓鬼門關無間鬼蜮死氣的魂石,隻不過五千年前被人毀掉了一塊,之後這一塊魂石便遺落在陰陽兩地,而鬼門關也因鎮祟石殘缺,隻能以隔界封印住那些噬魂鬼,這一封就是五千多年。如今鬼門關因無間鬼蜮積攢的死氣致使封印減弱,為除後患,必須尋得這塊魂石。
“等等等等……”江渚滿腹疑竇地敲了敲支在淩景途麵前的桌麵,然後完全不顧懷裡的大耗子可憐巴巴揚起的紅腫的尾巴尖,追問道,“剛才浮三說,要毀掉這石頭??可這鎮祟石既然是鎮壓邪祟的魂物,那遺失的那塊理應找回並修補缺失,為什麼要毀掉?”
而且……江渚暗自心說,當年毀掉這魂物的人也是個人物呀……
淩景途一愣,旋即輕咳一聲,眼神飄忽地看了看窗簾:“魂石一旦離開鬼門關,便成了吸納死氣的邪物,若是被惡鬼尋得魂石碎片,並送入無間鬼蜮,那些邪祟就能利用魂石,毀了封印。”
“哦……”江渚仍有疑慮地動了動下巴,接著問,“這樣一聽,這鎮祟石倒是比邪祟還邪,還能吸附死氣,那……那它是怎麼鎮壓邪祟的?難不成……它還能吸附魂氣?”
可鬼門關哪兒有那麼多的魂氣供養一塊千萬年石頭,就算以前新魂絡繹不絕,勉強留下些魂氣,可這五千年呢?這五千多年,鬼門關可隻有天垣一族,如何供足魂氣?
想到這些,江渚恍然記起了什麼,不禁看了看懷裡哭哭啼啼的大耗子,然後瞪圓了驚恐的眸眼。
片刻後,他看出了淩景途在試圖避開他剛才的問語,於是急忙轉了個話題,笑了笑說:“不說這些了,你好好歇著,天亮後,我出去買些菜,至於尋找石頭的事,等你身子好些,咱再去找。”
江渚說完,把鼠哥往桌上一放,接著端著桌子準備出去收拾飯碗,可當他走到臥室門口時,突然沒來由地轉眸多問了一句:“鬨鬼的那棟教學樓……是不是不尋常?”
淩景途滯了滯,隨即眸色一沉,訥訥地點了點頭。
江渚彎了彎唇角並沒有再問什麼,然而等他關了臥室門後,卻麵色凝重地站在門口杵了一會兒,直到鼠哥吹了吹自己的尾巴尖,然後吭吭唧唧地央求:“人家都傷成這樣了,能給人家煎個蛋蛋嗎?”
江渚的心緒全不在鼠哥身上,他目色凝滯地點頭應著,隨後恍恍惚惚地進了廚房,然後……
“你祖宗的!是讓你煎蛋不是煎我!”
“呃……”江渚回魂看了眼被他提溜著尾巴,懸在油鍋上的罵罵咧咧的耗子,神態自若地來了句,“不好意思,我拿錯雞蛋了……”
鼠哥:“……”你他媽的心長哪兒了!雞蛋和耗子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