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棺 吉時已到,新娘入棺(1 / 2)

寵物店老板曾幫江渚照看過貓,江渚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這老板也總是一副憨厚的笑模樣,如果說他的遭遇屬於惡有惡報,那江渚恐怕把“惡”這個字細嚼慢咽後,也咂摸不出它應該是個什麼滋味。

所以聽到這老板未婚妻去世的噩耗,江渚除了無由地引咎自責,還給章辰發了個消息,讓章辰代他去看望下這個初入陰間的新魂,如果她有輪回或者去陽間探親的需求,他也會儘心幫忙。

與偷懶拖遝的李明商不同,章辰辦事效率很高,一般江渚囑托他做的事,無論進展如何,他都不會放置到隔天才聯係江渚。

不過江渚當天傍晚不僅收到了章辰發來的回複,還有浮三轉達給他的魂司的安排。可他盯著這兩條消息看了許久,擰起的眉頭就沒有鬆展開,而噩夢中的那塊遮麵的紅蓋頭更如天羅地網一樣,不住地交織在他眼前,血染的紅色隻惹得他胃裡有種翻騰的作嘔感。

“你看看這些……”江渚接過淩景途遞給他的溫水,把手機放淩景途麵前,“我剛問過曾泉,近期這些發瘋的新魂都是快要結婚的女子,死後被治安部當成孤魂野鬼帶回了陰間,而且她們生前都無精神病史,但死後卻都變得瘋瘋癲癲,對了,她們的魂氣有虧損,不知道與莫名發瘋有沒有關係。”

淩景途掃過江渚給他看的消息,突然想起那個身染死氣的寵物店老板,提醒說:“貓糧老板或許接觸過什麼東西,如果豬兄要查這件事,我們可以去找他。”

既然魂司讓他查這件蹊蹺案,江渚當然想去找這個寵物店老板打聽些事,隻是這老板剛痛失摯愛,即使他摯愛如今還瘋瘋癲癲的活在陰間,但也是陰陽相隔,無論他們如何含蓄收斂的打聽,也無疑是在揭人難愈的傷疤,況且他們是陰間的人,無憑無證的更不能直接找活人問話。

可不從這些受害人著手,江渚一時半會兒實在想不出突破口在哪兒。他抬起手掌用力壓了壓突突直跳的眉額,而就在他閉眼的刹那,那兩根幽幽白燭卻好似陰魂不散的陰靈,又寒意砭骨得搖曳在他眼前。

淩景途見他頭痛難消,伸手把他扒拉到懷裡,然後細細揉著他額側眉梢。

也許是淩景途的力道剛剛好,江渚頗老實地偏躺在他腿上,待濃重的困意堪堪襲來之前,他懶懶地問了句:“上次我們去照相館時,你有沒有感覺到讓你不舒服的地方,或者那裡麵有沒有死氣?”

“沒有……”淩景途頓了頓,若有所思地問江渚,“那些將要成親的新人也要去拍個見證來把彼此框住嗎?”

江渚本來睡意昏昏,可聽到這句話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猛地從淩景途身上彈起來,不知所措片刻後,急忙讓曾泉想辦法借陰陽兩地那些公共或私有攝像頭,查看這一個月內,這些發瘋的新魂生前有沒有去過他框住淩景途的照相館。

“走,睡覺去!”江渚把手機揣好後,便要拉著淩景途回房間。

剛睡醒還沒清醒的鼠哥從房間裡“飄”出來時,恰看到迫不及待的江渚強拐著一臉懵然的淩景途往臥室去。

鼠哥一愣,嗷嗷待哺地大喊一聲:“呔!你倆給我站住,這太陽剛落山呢,你倆就鑽被窩,咋滴,你們是沒彆的娛樂項目了嗎?要不然……給朕煮個蛋?”

江渚這次聽到這拐彎抹角的耗子音倒是麵不改色,他看了看掛鐘,欲蓋彌彰地忽悠:“過了零點,我帶您老去個好地方,保證讓你滿意。”

“拉倒吧你,就你那審美,陰曹地府在你眼裡也算好地方,”鼠哥說著打開冰箱,以高難度的倒掛金鐘動作焊在了冰箱門上,“有什麼事請鼠哥我幫忙就直說,少給我扯這些虛的假的,告訴你們,鼠哥我的夜生活可比你倆豐富,我一會兒有大事要做,才不會免費給你打工,還有,我大醬呢?你不會夢遊偷吃了吧?!”

一看鼠哥迫不及待地找吃的,淩景途好心地往廚房去,準備給鼠哥再煎個蛋。

但江渚見狀,卻不容分說地拉住了他,然後對掛在冰箱門上賊眉鼠眼的大耗子說:“你再往裡麵些……”

因前幾次疏於防備,被江渚關在冰箱多次的鼠哥戒備地往裡麵探了探身子,唯恐江渚再誆他。

“再往裡麵……”江渚看著一點點往冰箱上層挪動的耗子,等他覺得不會夾到耗子尾巴後,便“咣”的一聲關了冰箱門,並從口袋裡隨意掏出一張咒符貼在上麵。

淩景途見到這熟悉的場麵,不由地撐了撐眉頭:“豬兄,鼠兄在罵你……”

江渚卻不在意地問:“這符咒能困他多久?”

淩景途看了看他今天上午上交給江渚的一打黃符:“直到豬兄撕掉符咒。”

江渚一聽鼠哥跑不了,便一邊滿意地點點頭,一邊拉著淩景途回房間,完全不管被保鮮在冰箱的罵罵咧咧的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