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這是睡死了還是真死了?(1 / 2)

淩景途睡得不踏實,外麵的夜風雖幾近無聲地刮擦過窗戶,他卻似被什麼驚著一樣,一下子醒了過來,然後估摸過時間,便緩緩支起身,盯著身邊人的睡顏頓了一會兒,接著稍稍低身在這人發涼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下。

江渚睡得倒是沉,以至於一吻過後,得寸進尺的淩景途又將他慢慢攏入自己懷裡時,他都沒有醒來的征兆。

隔著尚有餘溫的衣服,淩景途一時並未發現江渚的異常,直到他無意間觸到江渚的手腳,才因一霎的冰冷僵住片刻。

房間裡的溫度還算舒適,而且憑以往江渚睡覺蹬被子的習慣,這溫度對他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大爺”來說應是算暮春的感覺。

可淩景途握了握他手,又摸過他臉頰和脖頸,驚覺他現下的體溫若是再涼幾度,也同被關在冷藏的鼠哥差不多。

“豬兄……”淩景途湊到江渚肩頭,隔著床被將他半摟半抱地抬起身,“豬兄?……江渚!”

“咚”的一下撞擊後,江渚隻覺腦袋嗡了一聲,渾身上下都有種發麻的不適。他下意識地抬手去觸額頭,結果手背又不知道蹭碰到了什麼,疼得他哆嗦了下。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腐爛的刺鼻味道忽地從他身周圍攏過來,活像把他丟進了五百年前的亂葬崗,那種粘膩的液態物混著濕漉漉血腥氣的味道根本不給人嘔吐的機會,便已經提前讓人窒息。

“起~轎。”

平鋪直敘的無力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一瞬木樁撞擊聲,以及隨之而來的拖遝沉重的腳步聲。

而等江渚隨著不穩當的晃悠把手覆在麵前的木板上時,才恍覺自己目前已不是站著,而是躺著,而且是躺在一口已被封頂的棺材裡。

淩景途叫不醒漸漸冷僵的江渚,他急忙去撕掉冰箱門上的咒符,然後把抱著大醬瓶子睡得正香的鼠哥從冰箱裡揪了出來。

突然暴露在室溫下,鼠哥不由地打了個抖顫,他摸了摸嘴角的口水,這才想起來要對某個儈子手來一頓狂轟亂炸。

然而他剛準備溜進被窩裡把江渚叫醒時,淩景途忽地沉著目色,撂下一句:“他醒不來的。”

聽到這句的鼠哥禁不住滯住了抬起的鼠腳,他看了眼黯然神傷的淩景途,接著用腳撥了撥江渚耳垂,等他意識到淩景途不像開玩笑時,難以置信地問:“這是睡死了還是真死了?”

“豬兄少了一魂,”淩景途說著,把鼠哥提到床頭,又為江渚掖了掖被角,“必須儘快找到他,否則折了魂氣,恐怕很難醒來。”

鼠哥愣了愣神,他一看江渚還有呼吸,人還活著,就是沒有感覺,身子還有些僵冷,立刻明白淩景途說的失魂是什麼意思。

“還喘氣,命魂沒丟,還沒死,天魂沒走,那他是……地魂沒了?”鼠哥挑了挑眉頭,自己都不相信這個離譜的判論,畢竟地魂屬陰,以江渚陰陽通吃的體質,除非是接觸到死氣極重的東西,要不然就算百號鬼輪流來嚇他,他都不一定能丟魂。

想到這些,鼠哥急忙追問道:“這家夥從昨天晚上就不對勁兒,你們這兩天去哪兒了?”

淩景途沒有急著應聲,他將這兩日隨江渚去過的地方思索了一遍,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完全不顧鼠哥驚詫的眼光,反手一掬便把隱魄刀立在了江渚床尾。

鼠哥:“……”嘖嘖,這地板裝修又得花不少錢……

“我們去照相館。”

淩景途說完,也不管鼠哥聽沒聽清這句話,趕著投胎似的把鼠哥提起來,然後等家門一開一闔,還沒來得及披件厚衣的鼠哥就已經隨他站在了大馬路上。

而江渚這邊自然不會覺察到自己隻是一個魂魄,他收斂著慌促的氣息,忐忑不安地聽著棺外的動靜,等外麵那些抬棺的“人”將棺材落地後,他聽著四周散去的腳步聲,卻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

不過還不待江渚思量他被扔在了什麼地方,有人忽然在棺頂拍了兩下,旋即便是撬動棺蓋的吱呀低鳴。

這口棺材隻夠一人老老實實的躺著,江渚本就因狹窄的空隙而窒息難耐,此時一聽到棺外有“人”,他心口咯噔一下,額上立刻沁出一層薄汗。

而隨著棺蓋被人一點點推動,江渚不由地握緊拳頭,小心翼翼地盯緊頭頂處莫名透進的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