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 也是我兒子(1 / 2)

隨著手背上一霎真切的刺痛,江渚猛地睜開了眼,緊接著,還不待他思索自己所處的地方是虛是實,身旁的手機突然不打招呼地震顫了起來,驚得他不由地滯了一下呼吸。

他雖然醒著,但那對眸子中還透漏著無法遮掩的驚恐,他警惕地坐起身,先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差點被割的脖子,同時不安地胡亂眺過房間裡的一切,然後對著淩景途的那把刀愣了愣魂兒。

也許是這把刀暫時穩住了他心神,他任由胸腔起伏不定了須臾,便拿起手機,捏了捏眉心,疲憊不堪地說了句:“有什麼話過一會兒再說,我現在腦袋……”

一個“疼”字還沒脫口,曾泉便語氣生硬地打斷他:“你的人在我這兒呢,這次的事比較複雜,不是你想領就能立馬領走的,你要是有空就來我這裡一趟,要是沒空,這人就得先留我這兒,不過還有隻耗子,這個可以直接領走,我們這兒不養這玩意兒。”

“我的人?”江渚一愣,莫名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不過這次他倒沒有反應一會兒,而是直接忽略耗子的事,急忙追問,“淩景途?他怎麼會在你那兒?……我馬上過去。”

上一刻還頭痛欲裂,下不了床的江渚,下一刻便已經身手敏捷地拽了件大衣,然後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而此時陰間治安部內,被安排待在休息室的淩景途正與蹲坐在桌子上的鼠哥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鼠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鬼畫的事。

當時淩景途在畫上鏡子處用血寫了個“砸”字,不久,一簇火焰便猶如從儼然破碎的鏡子中蔓延了出來,將整幅畫焚成了灰燼。

可他們並不確定江渚的一魂是否已經歸體,更不明白這鬼畫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起火,所以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先滅火。

至於之後他們兩個為什麼會被帶到治安部,這純屬是因為他們……見鬼了。

當曾泉查到那些瘋癲的女子生前都去過江渚提到的那家照相館後,立馬讓鬼員去照相館內查看一下有沒有孤魂野鬼作祟時留下的痕跡。誰料,派出去的鬼員沒撈到一個野鬼,卻帶回來一個“半鬼”還有隻大肥耗子。

聽鬼員說,他們摸進照相館後,發現這倆家夥正在“放火”,旋即仔細一看,地板上還有殘留的玻璃碎渣,而被燒的是一張已無法看清原貌的照片,相框處還貼著一張黃符。

隨後,鬼員考慮到此事疑點頗多,而被他們詢問的淩景途又毫不遲疑地承認這相框是他砸的,再者,江渚另找飯搭子的事已在治安部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鬼員拍了照片,所以他們很快便認出來逛過陰間的淩景途不算是“人”,於是,淩景途與鼠哥便作為有嫌疑者自然而然地搭上了鬼車。

其實在那些鬼員進入照相館時,淩景途正慌促地把熄火的符咒貼相框上,而早已活成人精的鼠哥意識到不能惹麻煩,便示意淩景途彆說話,就當看不見他們。

畢竟淩景途是人,陰間的鬼員還不敢直接與人打交道,更不會公然牽扯陽間的事,所以隻要互不驚擾,他倆即使大搖大擺地離開照相館都沒有鬼敢攔截。

然而比江渚還愛管閒事的淩景途見一鬼員靠近,竟然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些,彆踩到這些玻璃渣。”

此話一出,不僅眾鬼員皆是一副被硌了腳丫子的表情,鼠哥更是捂著胸口抽搐了一下,直接含恨撅了過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不識陽間平底鍋的淩景途居然還認識“玻璃渣”??

江渚入陰間後,先去冥法司將自己這兩晚經曆的噩夢言簡意賅地告訴了浮三,並讓浮三幫他查看那照相館老板父親的資料。

“門主被帶到治安部的事……”浮三覷了眼火急火燎的江渚,趨利避害地說,“我也是剛聽說,不過靈偵不必擔心,失魂一案是魂司讓靈偵去查的,治安部那邊隻是還沒有收到消息。”

江渚本已經列好了離開的架勢,現下聽到浮三這句話,他一下子聽出其中的意思,吐槽似的應付一句:“在陰間乾了這麼多年,這裡的規矩我知道,魂司讓我調查的事情連死令部的破門都不知道,其他部門也無所謂了。”

他說完,著急忙慌地又快走了兩步,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刹住步子,轉過頭說:“冬至祭祖,我要休假。”

浮三撐了撐眉頭,似是沒料到深明大義的江靈偵突然提要休假的事,但聽到江渚提到冬至,他很快便意識到江渚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