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 我養你……(1 / 2)

淩景途本就是稀裡糊塗地被拐上的鬼車,現下一來到治安部,他怎麼能沉得住氣,況且一想到江渚自個兒還躺在家裡,就算治安部沒門沒窗戶,他也會打個鼠洞離開陰間。

可當他趁著黎明前夕的寂靜,本著回家從不走正門的原則爬進窗戶時,卻發現床上的被子已被人撩開,而江渚根本不在房間內。

“人呢?被扛走了還是夢遊跑了?”從淩景途衣衿處冒出頭的鼠哥吃驚地掃顧過房內,然後急匆匆地遊躥在家裡,甚至連隻能蹲耗子的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大鍋都燉不下的大活人。

而淩景途隨著鼠哥焦急地找了一番後,目光不由地落在了空蕩蕩的沙發上,他分明記得江渚在這兒扔了件大衣,可現在,人沒了,保暖的衣服也不見了,但那把隱魄刀兀自安然無事地杵在床尾,所以他斷定江渚神誌不清地被人扛走的可能性不大,倒像是清醒狀態下主動跟彆人跑的。

隨即就在他無法克製地胡思亂想時,兩下響亮的敲門聲忽地拽回了他多慮的思緒。

“嗅”到江渚牌魂魄大醬的鼠哥與淩景途對過眼神後,詫異地喊了聲:“江渚?!”

門剛打開,大清早在外遊逛的江渚就迫不及待地擠進了“溫柔鄉”,接著揉搓著凍僵的指節,對比他早回家的淩景途說:“走得太急,忘拿家門鑰匙了。”

淩景途沒有說話,僅上下打量過他,可當他看到江渚穿著的拖鞋時,忽地皺了皺眉頭,接著莫名轉身去了臥室。

剛在外鬼混完的江渚見狀,不明所以地撐了撐無辜的大眼睛,倒是鼠哥憑著見怪不怪的踏實心態,唯恐天下不亂地撂下一句:“讓你亂跑,把人惹惱了吧,我看你怎麼哄……”

鼠哥還沒打趣完,那個在他眼裡被江渚惹惱的淩景途就抱著被子走了過來,然後當著他的麵,手法嫻熟地來了個大餅卷江渚。

“等,等一下……”忽地被淩景途抄起來,江渚哭笑不得地瞥過被迫吃了狗糧的囧臉大耗子,勉強動了動與鞋脫離的腳,“我,我鞋……我不冷的……”

你直接抱我不行嗎?非得加層累贅,我又跑不了!

等淩景途把他放在床上,江渚才好不容易蛄蛹出手臂,舒了一口氣問:“那個照相館裡的照片是不是有古怪?”

淩景途把江渚雙腳仔仔細細地裹好,聽到江渚問照相館的事,他若有所思地頓了片刻,然後點頭應著:“是,那幅畫有古怪,但我們要找的東西並不是一幅畫。”

江渚不置可否地動了動下巴,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外麵漸隱漸顯的晨光:“老大爺們是不是都喜歡大早上的遛彎?”

剛把江渚雙手攏在掌心的淩景途愣了愣問:“什麼意思?”

江渚縮回手,忙不迭地爬起來,解釋說:“我們也去遛彎,順道把咱倆的‘見證’領回來,然後還要去逮隻小野貓,這不馬上冬至了嗎,等忙完這些事,咱倆也得啟程回鬼門關了……”

他說著,見淩景途又默不作聲地猶豫了神色,禁不住煩惱地敲了敲腦門,繼續苦口婆心地力爭:“陰間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你懂什麼是請假休班嗎?”

淩景途微微垂眸,從他不染世事的腦海裡打撈了半天,也不知道江渚說的請假休班是什麼高大上的詞彙。

“不懂是嗎?”江渚狡黠地挑了下眉頭,旋即換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愁苦相,“意思就是我為了跟你回天垣族,把冬至糊口的飯碗都給砸了,你如果不帶我走,冬至那幾天,我就隻能一手耗子,一手被子,孤苦伶仃,流落街……”

“我包養你!”

“嗯?”也許是沒料到清湯寡水的淩景途竟然學會了“調戲”他,江渚見鬼似的眨巴著眼睛,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淩景途一看江渚並沒有露出他以為的歡悅的神情,反而像被他嚇著一樣,急忙把罪魁禍首供出來,安撫說:“這句話是鼠兄教我的,鼠兄說……說豬兄喜歡聽這句話,不過!……你如果不喜歡,我以後便不說了。”

“死耗子……”江渚磨著後槽牙低喃了一句,接著抿了抿嘴唇,拽著淩景途衣袖小聲央求說,“你把‘包’字去了,再說一遍,好不好?”

江渚的這句莫名其妙的要求,對於淩景途來說,不亞於那山賊強迫彆人做其壓寨夫人,他不知所措地盯過滿眼期待相的江渚,試探性地啟唇說:“我養你……”

“好嘞!”江渚如願以償地拍了拍淩大俠的肩膀,豪爽地說,“天地為證,日月為鑒,這可是你說要養我的,這輩子你要是敢跑了,那我就餓死給天地看……走,遛馬路去!”

淩景途:“……”這像不像鼠兄說過的一個詞,叫“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