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 難道魂司突然讓封鎖四方門界是為……(2 / 2)

心裡著急,江渚直截了當地表明來治安部的目的,完全沒有顧及曾泉嗡嗡作響的腦袋能不能承受住。

以往的時候,江渚一年頂多在三大鬼節的時候才親自蒞臨治安部,其他與鬼案相關的需求便交給章辰走流程忙交涉,他從未像今年這樣隔三差五就來找曾泉,如果不是他上次在眾目睽睽下攤明他與淩景途的關係,治安部的鬼員八成就以為他們老大終於找到撬開江靈偵心門的鑰匙,不至於這麼多年還是“光鬼”一條。

然而他們不知,曾泉這麼多年還沒撈到一個陰親正是托江渚的福。

曾泉平時在治安部雷厲風行,但在動心的姑娘麵前立刻就變成剛出窩的鵪鶉,所以早些年的時候,他為了避免尷尬,還讓同樣是“光鬼”的江渚替他把關過,隻不過他和江渚站一起,那就不是光鬼青年中挑出他這麼個能看的人,而是從能看的人裡摘出他這麼個不能看的鬼,所以自打那之後,他便堅定了鬼生目標,非得在他喜結良緣之前先把克他姻緣的江渚嫁出去。

可他沒想到,他一個操碎心的“老父親”竟然在外鬼看來是那啥想吃天鵝肉,而且這江天鵝還自己沒事找事地過來撲棱翅膀,他要是搭理就是沒骨氣,他要是不搭理就是不識抬舉。長此以往,不光治安部,其他部門都流傳著他狂追江靈偵幾十年的真愛鬼故事,如今彆說姻緣,就是孽緣也沒他的份。

所以現下看著麵前這個隻會給他添亂的大爺,曾泉敲了敲突突直跳的額頭,壓著火氣怪責江渚:“你去門界乾嘛?還嫌那裡不夠亂啊!這兩日陰間戒嚴,治安部事兒多的都能堵了忘川河,你彆吃飽了撐的過來給我添堵,否則當著你家裡那位的麵,我照樣敢揍你。”

“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你彆問為什麼了,你隻管把我送出東域門界,到時候再幫我擋一擋冥法司的人……”

“等等等……”曾泉聽到這句輕描淡寫的狂妄設想,禁不住打斷江渚,“你讓我幫你擋冥法司的人?還想不把我牽扯進來?不是,你做夢呢?沒病沒傻的招惹冥法司乾什麼,難不成你……”

曾泉一頓,瞧了眼江渚身後,這才發現少了個人,隨即疑惑地追問,“你一人去門界?家裡那位呢?還在家裡?那你直接回陽間不就行了,躲著冥法司乾嘛,再說了,這冥法司由魂司直接調遣,你也直接為魂司辦事,按理說,你比我在冥法司混得熟,除非……你不會背著魂司做了什麼齷齪事了吧?……難道魂司突然讓封鎖四方門界是為了逮你?”

看著這對突然瞪大的鬼眼,江渚恨不得一拳頭再給它換個濃豔的色調,可一想到他那輛鬼車即使開到東域門界也不一定能出去,他還是壓了壓急躁的火氣,心平氣和地說:“你幫我出去,今年除夕夜,我帶著一家老小親自去您墳頭,燒紙祭祀。”

也許是因為亡魂對祭祀一事情有獨鐘,做了幾十年鬼的曾泉也難免入鄉隨俗,他聽到江渚要給他燒紙錢,立馬緩和了神色,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說話靠譜?彆騙我啊,小心遭雷劈。”

江渚兀自含笑:“不騙你……”

騙鬼呢!大爺我壓根就沒有一家老小,再說了,你睡覺的那墓地禁火,彆說墳頭,炕頭都沒法燒火。

曾泉沒看出江渚狡黠的心思,呲了下大白牙便把自個兒的良心賣了:“成交。”

然而就在曾泉載著江渚和一隻被蛋蛋收買的“乖巧”大耗子剛開出治安部時,鬼員一通電話便把曾泉炸到了副駕駛上,繼而換了一個處事不驚的老司機。

江渚其實擔憂過那“惡鬼”會除掉周霖,但沒料到會是等他把這場鬼案摸透大概後再動手,這樣看起來,那“鬼”似乎並不擔心周霖會說出什麼,而是唯恐他們查不出什麼。

不過如今周霖已經被焚成灰燼,即使他們錯過了有用的細節也無從下手,而江渚此時倒是沒有糾結這場鬼案的細節,他隻是奇怪周霖身上的符咒是什麼時候存在的。

“上次我和淩景途離開後,除了你,又有誰接觸過他?”

曾泉還沒有平複好燒焦的心情,突然聽到江渚這句話,一下子敏感過頭地捕捉到江渚話裡的疑慮,反問他:“你什麼意思?”

江渚漫不經心地轉了個彎:“沒什麼,周霖身上的符咒對鬼魂有影響,像你這樣的也不例外,我覺得不太可能是入陰間之前被埋好的火種,要不然,為什麼直到周霖魂滅,你們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曾泉緩了口氣,胡亂撓了撓蓬亂的頭發,氣急敗壞地看著江渚:“你也說了那東西對鬼魂百害無一利,除了活人碰得,我們這裡誰有這麼大本事,你與其在這兒胡亂猜疑,倒不如回去問問你家裡那個懂符咒的大活人。”

曾泉將“懂符咒”三個字加重了語氣,江渚聽到後忍不住沉下聲音回應一句:“我會問他,但我信他。”

“嗬,你憑什麼保證他不是披著人皮的鬼?”曾泉氣極反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魂司口諭嗎?是,我也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有嫌疑,不過目前與周霖接觸過的活人隻有你和他,這事要是鬨到冥法司,你和他都得配合調查,你……”

“憑我大過節的可以舍棄一切去見他。”不等曾泉撒完氣,江渚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接著來了個急刹車,麵不改色地提醒說,“東域門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