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 猜對了有獎勵嗎(2 / 2)

“走好!”

鼠哥還未絮叨完,已繞開鬼群的江渚忽地轉身抬臂將懷裡的背包連帶鼠哥擲了出去,緊接著往鬼門方向飛躥的同時喚出了他的翎箭。

待眾鬼員皆沒反應過來的空隙,那支翎箭已乍然劃破彌散的燈光,驀地橫旦在了兩石門之間。

而此刻,抓起地上背包加耗子的江渚已然從翎箭支撐的門隙裡躥了出去,並且在他出去的瞬間,那支翎箭隨之消散,眾鬼麵前便僅留兩扇嚴絲合縫的石門,將陰陽兩地劃好了界限。

目睹這一切的浮三眉頭一皺,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身,不過隨即便隻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驅車離開。

門界關閉後,鬼門外霎時寂靜無邊,摧殘鬼路兩側草木的陰風仿佛也被江渚果斷決絕的架勢震喝住,偃旗息鼓地收斂了摧枯拉朽的氣焰,僅盤踞在那條被霜草掩蓋的鬼路上,將來勢猖狂的霧靄均勻地氤氳在其周遭,遮掩住鬼蜮深處的魑魅魍魎。

江渚彎腰扶膝,氣喘籲籲地緩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去看被他投擲了兩次的背包,還有壓在包下的倒黴耗子。隨後見暈厥的鼠哥還未被他折騰成鼠餅,他便頗講究地吹了吹鼠哥身上的灰土,將其塞在了自己口袋裡。

踏上鬼道之前,江渚回首瞧了眼那方隱藏在墨色中的門界,他知道自個兒回不去了,如今無論能不能走到南域鬼山,這陰間反正不可能再為了他敞開大門,他這也算是一語成畿,當真在冬至佳節享受了一手耗子一手包裹,孤苦伶仃流落鬼蜮的生活。

想到這裡,江渚自嘲似的笑了笑,可他並沒有猶豫,更不會懼怕前路生死難測,隻顧依著零零散散的招魂鈴音跑向了那個“拋棄”他的人所在的地方。

夜色已顫抖著退出了鬼門關,但天垣族人並沒有迎來冬至的清輝,滿目未央的血色好似要將他們揉碎一般,覆蓋了整個鬼門關北域。

而江渚心心念念的拋妻棄鼠的淩景途正縱身劈落鋒刃,一刀劃破了怒湧而來的殷紅死氣,為這些揮動紙翼殊死抵抗的朱砂符鶴占得了先機,竭力將隨死氣而來的噬魂鬼往北方的無間鬼蜮驅趕。

奈何這些來勢洶洶的死氣猶如粘膩的蛛網,符鶴還來不及將其撥開便已經被吞噬在了血色中。

雖然紅鶴聚成的布滿金色符影的咒牆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攻破,但操縱符鶴的彭老望著進退兩難的鶴群,肅靜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不同往昔的凝重表情。

等他沉默須臾,抿成一條縫的嘴唇才張開,叮囑守在他身後的遊蘢:“速去南域守著,斷不可讓漏網的惡鬼破了那方結界!”

遊蘢應著,不需要再招呼什麼,天垣族中但凡能拿得起刀箭的都已經自發地分成兩撥,人數多的一撥已搭箭挽弓射殺咒牆外不斷襲擊的噬魂鬼,使得受死氣阻滯的鶴群不至於被這些惡鬼鑽了空子,撐不到無間鬼蜮。而另一批則隨遊蘢即刻趕往南域隔界。

往年無間鬼蜮的死氣從未有機會蔓延至南域,隻要北域這邊守住,那群噬魂鬼便不敢在南域放肆。

可單看今年滔天潑來的死氣,就連彭老都不敢保證能撐過今日,他們自然不敢倦怠,況且他們門主正頂著血肉之軀守在咒牆外,這個冬至再難過他們也需扛過去,否則遭殃的不僅是天垣族,還有陰陽兩地所有的亡魂。

不過陰間尚有辦法安護鬼民,隻是無法安護半人半鬼的活物而已。

而逃離陰間的江活人如今正領著自家的耗子躲在洞窟內,不知所措地看著瓢潑而下的淋漓大雨。

之前第一次來這山間時,淩景途曾說山鬼若是啼哭便會降雨,可看現下的情形,這山鬼想來極不願讓他再往前走,似有拚了老命哭倒這山,繼而攔住他的勢頭。

山上雖有棲身的洞窟,但現下,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雨水近乎瘋狂地侵略進洞窟,根本讓孤魂野鬼避無可避。

鼠哥被狂轟亂炸的冰水淋濕了毛發,正縮在江渚懷裡,打著抖抱怨說:“你為為,為啥非要來這兒,彆怪我沒提提,提醒你,鬼門關的那群噬魂鬼可就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到到,到時候你要是被啃成了渣渣,最後一句遺言可一定是工資卡密碼啊,之後,老老,老子保證厚葬你……啊去!”

鼠哥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隨即見江渚無動於衷,繼續放緩語氣商量說:“我覺得,這冬雨下得蹊蹺,像是被山中的陰氣逼來的,鬼門關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要不然,咱爺倆就在這洞窟裡待著吧,等雨停了再走,中不?”

聽到這句話,被雨打濕的江渚倒是有了反應,他仰頭看了看霧色茫茫的天幕,不容置喙地應了句:“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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