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乩 天機不可泄露(2 / 2)

“魂手一份?”

李明商疑惑地看了眼皆是倆手空空的江渚和曾泉,不由得有點納悶。他們老大是活人那死人都知道,可曾泉不也是鬼嗎……難不成,這老鬼不喜歡話多的鬼?

走下城牆後,曾泉見江渚難受地捶打著額頭,看了看時間說:“大半夜的,你彆開車回去了,這城裡有掛著客棧招牌的賓館,還有什麼藥堂一類的藥店,你們先找了茶館酒樓啥的吃點熱乎東西,我去找找藥店,等安頓下,明早六七點再回去,正好我也得回治安部,順道兒送你們回去了。”

江渚確實難受,再者鼠哥在他耳邊哭哭啼啼惹得他更加頭疼,所以曾泉一說建議在這古城住一晚,他即使心裡不安也沒拒絕。

可古城的“客棧”雖收拾得古色古香,但價位實在不低,要不是曾泉慷慨解囊,還有兒子要養的江渚流落街頭也不住。

不過曾泉也是看他流鼻涕流的可憐,這才給他訂了間好“棺材”,同時活人當死鬼醫的逼著江渚吃了陰間的靈丹妙藥,隨後他與李明商湊合一間房,讓江渚同他家耗子待一間。

“明天早上走的時候,你給人家買鹵蛋吃,要大個的!”

江渚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應著:“早上再說……”

鼠哥知道他敷衍,罵罵咧咧地啐他幾句,然後扁著嘴去翻李明商留給江渚解悶用的“靈魂大禮包”。

可鼠哥挑挑揀揀,也沒發現禮包裡麵有什麼入的鼠眼的好東西,就隻是一張白紙,還有一小盒朱砂,外加一支掛著鈴鐺的柳枝,並隨之附加一份配套的說明書。

“招魂祈願,祈禳災邪……”鼠哥念叨一句,接著嗤之以鼻地大喊一聲,“這不就是扶乩嗎?整這麼高大上,還以為多靠譜呢。”

外麵熙熙攘攘,江渚本來就睡的不踏實,現下冷不防聽到“雞”字,他勉強爬起來倒了杯水喝,然後瞥了眼對雞蛋念念不忘的鼠哥。而他原打算一棒槌打死耗子的想法忽地被鼠哥手裡的白紙所禁錮,尤其是白紙上拓印的條紋痕跡,若是用朱砂描摹,像極了曾泉給他看的照片上的圖案。

“這是……”

瞧江渚好奇地瞪起眼,一向無所不知的鼠哥乾咳一聲,盤腿坐在茶盤裡,倚靠著茶壺有模有樣地胡謅:“這叫扶乩,說白了,就是活人祭祀時不知道對祖宗說些什麼,就拿著木棍在紙上或沙盤上胡亂寫寫畫畫,之後打眼一瞧,吆喝!連自個兒都看不懂,所以就怪天怨地,隻道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呀,這扶乩也有靈驗的時候,比如有活人晚上零點用這方法招鬼,真的靈驗了呢,所以呀,本鼠忠告,千萬不要零點扶乩,尤其是你這種大活人,很容易招鬼的。”

江渚咳嗽的同時忍不住笑笑:“這裡每天這麼多遊客扶乩,也沒看到招來什麼新鬼,要是真靈驗,這裡豈不是鬼滿成患了。”

專治活人不服的鼠哥氣呼呼地把白紙拍在江渚麵前,理直氣壯地反駁:“哼!你個活人懂什麼,這扶乩的柳枝屬陰,對死人當然無效,隻有身負陽氣的活人才能借陰物連通陰陽,招鬼引魂,不服的話,你就試試,還有不到兩分鐘就零點了,一會兒老子一聲令下,你就開始畫,今晚要是招不來鬼,老子就,就……就把隔壁老李頭叫過來!”

隔壁突然打噴嚏的李明商:“啊去!”

江渚本沒閒心同鼠哥玩鬨,可他越看這拓好的咒符印記越眼熟,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零點時廟宇驟然響起的鐘聲有什麼魔力,他同古城內所有的遊客一樣,不由自主地拿起柳枝,忘神地描摹著白紙上的咒符,直到鼠哥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驚愕地盯著他剛畫好的血色咒符。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房間地麵上隨之蔓延開一個同樣的印記,更不知道此時所有扶乩遊客所處的地方都悄無聲息地勾勒出這樣一個咒符。

鼠哥見江渚真的動筆畫符,幸災樂禍地嬉笑著:“哈哈!馬上就會有鬼來找你啦!說不定還是一個儀表堂堂的……途弟呀!”

你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