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有點後悔,特彆是發現自己完全不是秦頌年的對手之後。
明明口津交纏的是兩個人,每次她都是氣喘籲籲看起來最累的一個。
她想是這樣想,但也知道說出來是不行的,吐槽歸吐槽,承認是不能承認的。
一吻作罷,進入賢者時間。
江蔻打起精神拱在他懷裡和他像兩塊米糕一樣黏糊在一起,雙目放肆欣賞著近在咫尺的清俊臉龐。
感知到灼熱的視線,秦頌年大方地低頭任江蔻隨便看,自己饜足後也自娛自樂玩起了江蔻的頭發。
發絲滑入他指縫,他一點點順著她頭發,從上往下,發根插入發尾分離。
江蔻在他懷裡汲取熱度,盯著盯著人就出了神,縷縷思緒飛出天際。
聚會上,小小的他們互通姓名,出於長輩結緣,他們住得很近,他們在相遇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一起。
友誼的產生必然需要有一方更具熱情,而另一方則會在合適的時候報以同樣熱烈的反饋,隻有這樣,結交友誼的工序才算完成。
不過小江蔻不是,她是單方麵的熱臉貼冷屁股。
不把江母養的暹羅貓、薩摩耶算在內的話,江蔻被收養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其實是秦頌年。
小正太臉的秦頌年是純純的酷哥性格,不愛說話性子還沉悶。
她那時候就算在他麵前絮絮叨叨說上十句話,也不一定能得到這位“好朋友”回應一句。
說是他對她是厭惡?不至於,但喜歡肯定是說不上。
年紀大一些以後,秦頌年被送去留學,她也被莊旬收徒,基本上很難再有什麼聯係了。
再一次正經說話就是在四年前了,為了躲開江家的是是非非,她選擇了跟他走。
這麼想來,從青蔥意氣的少年到風華正茂的青年,他的性格的確有了很大的改變。
江蔻目無焦點地凝望虛空,內心五味雜陳。
沒能感慨太久,耳朵裡傳來胸腔的振動。
手指上纏了幾圈她的紅發,秦頌年竟然主動和她閒聊,“今天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見她迷惑,複又動動嘴加了句:“什麼都可以。”
表情平靜語氣隨便,和隨口問吃飯了沒差不多。
江蔻心思細膩,細細品味也估摸到了他問話中的深意,受了幾分感動便忍不住摸他瘦削的顎骨,臉上還裝作若無其事。
江蔻突然就有了向他傾訴的想法,“有啊。秦總有興趣聽聽嗎?”
男人果然點了點頭。
說起這件糟心事江蔻就有些懨懨的,眼神飄了又飄,低聲說:“我今天見了江家的親戚,他們到帝景來了。”
秦頌年一反常態、十分關心,居然問起他們的來意。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江蔻索性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經過都說了,隱去了他們要求她去求秦頌年的那段話。
江家四奶奶和江家四伯見房子沒討到,還就要被一個小輩趕人,氣急敗壞之下口不擇言,罵了難聽的話:“你個小輩怎麼可以趕走長輩!有沒有良心啊你!”